胸口一阵刺痛, 姜稚鱼惨白着脸色,堪堪的勾起嘴角,“是啊,我这种不知廉耻狠心毒辣的人,怎么配做您姜德海的女儿呢,您的女儿, 就应该同陆小姐那般,温柔温柔善良又可人是吧?”
“但你骨子里到底是流的我姜家的血!丢人也是丢的姜家的人!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你比不上思意的半个手指头!”姜德海几乎把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她。
刘秀秀看着这父女俩吵的不可开交,看着姜稚鱼苍白着一张脸,瘦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模样,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毕竟是个外人。
“既然如此,您何必三番两次的来找我,任由我在外面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
听着姜德海口中对自己的贬低,脚底有些恍惚的发软,鼻尖一酸,通红的眼眶就要有眼泪掉下来,但她死死地咬着牙,仰着头,拼了命的忍住了。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姜德海怒气冲冲的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姜稚鱼,瞪圆了双眼瞪着她,冷峻的脸像是冰封了 一样,“要不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引诱言肆不成,居然还……还那样出现在宴会上
,你,你是不是存心要报复我,报复姜家?啊?!”
她就知道,姜德海不可能闲来无事的找她,到底还是为了那天的事情。
“报复?我若真的想报复的话,那两件遮羞的布我都不会穿。”
姜稚鱼冷笑着,她知道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看着姜德海眼底的怒意,这番话就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一句一句的从嘴里钻出来。
姜德海气的半死,“你……!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姜稚鱼脊背挺的笔直,紧绷着脸,一动不动。
“姜总,这里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您在这里跟小鱼动手难道就是顾全脸面了吗?”刘秀秀瘦弱的身影挡在姜稚鱼面前,两只手张开横着挡住,“况且您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指责,您有听她一句解释吗?”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小小的身影,姜稚鱼的眸子动了动,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不管刘秀秀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她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的,朋友。
“你又是哪来的?我在教训我的女儿,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是她的朋友!况且……”刘秀秀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鼓起勇气,“
况且您不是自己说了吗?您跟小鱼早就不是父女关系了,凭什么教训她?!”
姜德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他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唬住,眼神看向旁边的保镖,“把她拉开。”
姜稚鱼皱了皱眉头,扣住刘秀秀的手腕,拿出手机,在拨号键上按下三个数字,然后把屏幕对着姜德海,“如果您今天非要在这里向我动手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报警,您在乎姜家的颜面,但我不在乎,我不介意让姜氏父女相残的丑闻传遍整个a市,让您苦心维持的所谓的姜家的颜面毁于一旦!”
“你敢?!”
姜稚鱼的手颤抖的悬在拨号键上,厉声,“您大可以试试!反正我已经是强弩之末,无所畏惧了!”
“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的!”姜德海绷着怒气,死死地瞪着姜稚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赶紧离开a市,相同的事情要是再发生第二次,就别怪我不顾父女情分!”
“父女情分?”姜稚鱼冷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般,“姜总您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脸红吗?你我之间的父女情分早在五年前
就没有了,不是吗?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强调一遍,您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指责我这么多的?”
“别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再对思意有什么恶毒的心思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
愤怒,痛苦,绝望,各种消极情绪夹杂在一起,在姜稚鱼的胸口翻腾着,她总是想强迫自己不在意,什么都不要在意,但是听见父亲这么维护陆思意的时候,那种翻江倒海的痛楚依旧快要把她吞没一般。
“姜总,我是什么性子您是了解的,软硬不吃,您越是逼我,我就越会变本加厉,您要是不想您现在唯一的宝贝女儿被我整死的话,最好不要再来烦我!”
眼角有些湿热,她用手指沾了沾眼角,扬着下巴盯着凉亭的一角。
“你……”姜德海指着姜稚鱼的鼻子,抖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你,你不可理喻!”
“呵,跟您比起来,我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姜稚鱼泛红的眼底是慢慢的讥讽,“为了所谓的公司,家产,所谓的面子,能把亲生女儿亲手往火坑里推,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爷爷当年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根本就不是担起
大局的料,前半生靠爷爷,后半生靠女儿,姜德海,你又有什么本事站在这里趾高气昂的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