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言肆,你忘记了吗?八年前,那个晚上,你答应过他什么?”陆思意的声音轻柔,一寸一寸的钻进沈言肆的心里,“你说过,如果你食言的话,会众叛亲离,不得好死,娄恒会化为厉鬼,他会永远是你的梦魇。”
沈言肆的眸色一凛,浑身顿时如同寒冰一般,凌厉的锋芒直直的射向陆思意。
后者却总是有恃无恐,笑意盈盈。
她跟了沈言肆五年,太清楚怎么拿捏住他的心绪了。
那个人,是他的死穴,是他永远都跨不过的梦魇。
“你威胁我?”
“当然不是,只是提醒你,不要忘记罢了。”
“我从未想过食言,但这不是你耍心机,伤害别人的理由。”
陆思意勾唇笑笑,甜腻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僵硬,她柔软的小手拉住沈言肆有些微凉的手,轻声,“我当然知道了,言肆,只要你娶了我,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会乖乖的,什么事都不闹,就做你一个人的妻子。”
盯着陆思意这张脸,他想到的居然是姜稚鱼,想到她平日里受尽屈辱却还忍着一副倔强的模样,想到她眼眶泛红,想到那满地的鲜血……
沈言肆有些喉咙发紧,
压着声音,“你先走吧。”
陆思意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眼底有阴霾闪过,手指紧紧地扣住轮椅的扶手,直到指尖泛起病态的白,才缓缓松开。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寻常无异。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言肆。”陆思意滑着轮椅,在他身后几步停了下来,抬眼看见那男人正眉头紧皱的盯着那一角摔碎的茶具残骸。
牙龈咬的死死的。
——
“最近不要剧烈运动了,记得每天换药,伤口不能沾水,最重要的一点,就算再痒也不能碰。”医生一边叮嘱,一边把东西往自己的医药箱里收拾,临走的时候还念叨,“这么深的伤口,要是再不注意,估计得留疤咯。”
“谢谢您。”
姜稚鱼道了声谢,撑着身子想从病床上坐起来,一边的艳姐看见,走过来把她又按了下去。
“你给我乖乖躺着,知道你的伤多严重?这就想起来,真想留疤不成?”
姜稚鱼苦笑,“我这副样子,留不留疤,有区别吗?”
后背上的那些疤痕是已经深深地烙上去了,那样的伤她都不在乎了,还在乎再多几个?
“我问你,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
她看见姜稚鱼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纵然沈言肆想惩罚她,但也不至于丧心病狂的做出这种事情。
姜稚鱼垂了垂眸子,没有吭声。
“行吧,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多问了,但我相信,肯定不是沈少干的,对吧?”
艳姐满口笃定的语气。
姜稚鱼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跟了他多久?会不知道他的为人吗?对你下这样的毒手,他才舍——”说道这里,艳姐顿住了,然后转了话题,“我听说当时陆小姐也在场?”
姜稚鱼没在意,只是点点头,一边看着手机上发过来的消息,一边说着,“对,她也在场。”
“嗯,那我大概就知道了。”艳姐看了眼病床旁边还在挂着的点滴,看了眼时间,“你喊刘秀秀的,她来了吗?”
“……”
见姜稚鱼一直眉头紧皱的不吭声,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秀秀说刚好碰上姑姑去宿舍看我,就把我姑姑也带过来了。”
艳姐点点头,“那我得先走了,不然到时候要是沈少问起来,你说我是该怎么说?”
姜稚鱼听明白艳姐的意思,感激的笑笑,“谢谢
艳姐。”
“别说这些虚的,好好养伤,老板既然发话了,就能休息几天就休息几天。”艳姐走到门口,末了又补上一句,“带薪的。”
“……”
姜稚鱼无奈的笑笑,带薪有什么用,她又不拿工资。
出狱到现在,手头上能掏出来的钱少之又少。
艳姐刚离开约莫十分钟左右,病房的门就被人风风火火的推开,首先冲进来的是姜海瑶,紧跟其后的是应城,刘秀秀走在最后,手上拎着姜稚鱼的一些衣服,同样的是满脸焦急。
“怎么回事?”姜海瑶看见姜稚鱼手臂和腿上都缠上了纱布,有的地方甚至还渗出了点点血丝,脸色更是煞白。
应城拿着床边的病历单瞥了一眼,声音冷沉,“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我在路上听小刘说,你是在沈言肆那边受的伤?那小子虐待你了?”
听见这话,姜稚鱼瞥了刘秀秀一眼,后者抿唇。没有吭声。
“说话啊小鱼,你告诉姑姑,是不是沈言肆欺负你了?”
姜海瑶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