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鱼疼的脸色苍白,整只手臂都好像麻了一样,手肘处还有几个细小的随便扎了进去。
沈言肆站起身子,看见姜稚鱼摔倒在地狼狈的模样,眼底满是冰冷,喉结动了动,盯着她流血的地方看了半晌,最后又做了回去。
只是胸腔那股烦闷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陆思意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赶紧伸手想把姜稚鱼拉起来,“天哪,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怪我!我干嘛心血来潮要泡茶啊,不但害你受伤了,就连爸爸送给言肆的这套茶具也毁了。”
陆思意说着说着,居然就这么掉了眼泪,低着头小声的抽泣着。
她这副模样,说的这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姜稚鱼刻意毁了这套茶具呢。
“能站起来?”
沈言肆问。
姜稚鱼动了动酸麻的手臂,然后点点头,找个东西扶着站了起来。
“我待会让流艳带你去找医生,包扎一下,休息几天。”沈言肆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吩咐。
“我知道了。”
大腿处被划破的伤口比较严重,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姐姐,你能走吗?要不我扶你过去吧?”
陆思意还红着眼眶,看着是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
要不是沈言肆在这里,姜稚鱼真想狠狠的骂她,恨不得撕破她这个虚伪的面具。
“多谢陆小姐关心,我这双腿还没残,能走。”
为的就是讽刺她一下,姜稚鱼刻意把这几个字咬的很重,果不其然,陆思意的脸色在一刹那变的煞白。
姜稚鱼总算是体会到用话刺激别人的爽快之处了。
说完,姜稚鱼一瘸一拐的朝门口走去。
沈言肆紧盯着她的身影,看着那条被染红了的白裙,看着鲜红的血迹从她白皙的小腿上流下,一滴一滴,散在地板上,心口有些控制不住的战栗,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连呼吸都被牵扯着难受。
是的,难受,目前他只能用难受来形容这种感觉。
“姐姐,我喊人来接你下去吧,你这样还怎么走路啊!”
陆思意急切的拿出手机想打电话。
姜稚鱼瞧着她的动作,打开手机之后手指一直在屏幕上翻来翻去,这哪里是要找人的样子?
不过既然她要演,她总不能不让不是?
“不用了,陆小姐,我的伤是小,可是打碎的那一副茶具……”
姜稚鱼居然也红了眼眶,声音莫名的软了下来,“沈少,刚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东西勾到了我的裙子,才会摔倒的,这副茶具,我会赔的……”
沈言肆瞧着她,只觉得听到的这声音细柔的不像样。
见过是大小姐的张扬的她,见过出狱之后故作隐忍的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副娇滴滴的她,虽然,确实是有点……奇怪。
“这个你不用担心,毕竟是因我而起,我 一定会负责的,当务之急,是你的伤!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严重吧!”
陆思意的声音压的更细,甚至带着哭腔。
呦,这就开始比了?
果然是女人的胜负欲。
姜稚鱼咬着下唇,目光从陆思意挪到沈言肆身上,试探性的询问,“沈少,您听到了吗?刚刚陆小姐说……”
“听到了。”沈言肆慢条斯理的扣着衬衫的纽扣,声音清淡,“这套茶具价值五十万,虽然是姜伯父去年送我的,但有个礼尚往来的理,这已经是我的所有物,既然你愿意替姜稚鱼赔偿,晚点我让人把发票送去姜氏,款打过来就行。”
“……”陆思意的嘴角有些挂不住,“是,是应
该明算,回去我会交代的。”
沈言肆嗯了一声,对姜稚鱼说,“你出去吧,流艳在电梯口等你,顺便让人上来收拾一下。”
“好,我知道了。”
姜稚鱼点头,然后缓缓转身,随着嘎达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在这一瞬间,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变了。
陆思意脊背僵直,抬眼,满是柔情的看着沈言肆。
“言肆,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为什么?”沈言肆嗤笑一声,指尖捻了支烟,点燃,“收起你那点小心思,陆思意,我还不是瞎子。”
陆思意嘴角的笑意垂了下来,眼底暗淡了几分,“你是心疼了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沈言肆长臂一伸,握住轮椅的扶手,把她拉了过来,薄唇微启,声音冰冷异常,“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想做沈太太就给我安分一点,你这些愚蠢的小动作,瞒不了我。”
陆思意盯着沈言肆这张脸,紧绷着神色,半晌,突然勾起了红唇,满眼崇拜和爱意的盯着这个男人。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