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么会这么严重?”
刘秀秀替姜稚鱼查看后背被撞到的伤口,看见青青紫紫的一片,吓了一跳,不止有新伤,还有不少旧伤,真是触目惊心。
起初被姜德海推开的时候只是感觉疼,过一会之后也就好了,谁知道回去之后,后背居然疼的直不起来。
估计那一下是撞得狠了。
“我今天听人说,你跟姜总吵起来了?”刘秀秀一边用棉签站着药膏涂在她的后背,一边问,“姜总不是你的父亲吗?父女俩哪有隔夜仇的,我觉得,只要你跟你爸好好谈谈,说不定他会帮你呢?”
隔夜仇?
姜稚鱼苦笑,她跟姜德海之间的隔阂,已经有五年了,哪有可能回得去?
“算了吧,安于现状挺好的。”
药膏涂到有的擦破皮的地方,姜稚鱼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秀秀赶紧放轻了手里的动作,满脸严肃的拿着纱布从她的腰部包裹到腹部。
“哪里好了,你想,你要是跟你爸回去了,再不济也是个千金小姐啊,何必跟我们一样,在这里做服务员受苦呢?你别管外面怎么说你,自己过的舒服自在不就好了。”
刘秀秀是打心底里心疼姜稚鱼的,虽然外面都说
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但是她觉得,没有谁天生就是心肠坏的,不管当年的事情是真是假,她只想相信自己亲眼见到,亲身感受到的她的为人。
姜稚鱼趴在枕头上,千金小姐,她已经快记不清自己还是千金小姐时的模样了,她的脑子里,充斥的都是那些痛苦,不堪回首的过去。
“秀秀,我是个杀人犯啊,姜总在a市什么地位,怎么会承认一个杀人犯做女儿。”姜稚鱼轻轻呢喃着,她已经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了。
“呸呸呸,什么杀人犯,那位陆小姐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刘秀秀扯过旁边的毯子盖在姜稚鱼的后背上,自己也趴在另一侧,继续说,“而且我感觉,你根本就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别人不信你,我信!”
姜稚鱼怔了怔,歪着头看着刘秀秀。
一个是她的亲姑姑,一个是刘秀秀,让她又感受到了,被人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的感觉。
她为自己有过轻生的想法感到愧疚。
刘秀秀离开了之后,姜稚鱼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月光下,她手里出现了一张名片。
想了想,她拨通了上面的号码,电话那边凉了两声之后被接通。
“你好。
”
“你好,霍律师。”
——
再次见到沈言肆,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听其他员工说,沈言肆这次去南州,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拿到南州花海的所有权,整整三万多亩的花海。
但是更多的人说,这片花海,是沈少为了和陆思意订婚而准备的。
毕竟能在这么一片花海当中举行订婚宴,该是多浪漫?
见到沈言肆的时候,姜稚鱼正在收拾卡座上客人的桌子,沈言肆就这么在人群的簇拥中走了进来。
依旧是冷峭的眉眼,面部线条干净利落,薄唇压成了一条线,身姿高大又挺拔。
这样的人,只要一出现,就会聚集住所有人的目光。
而她,只能在众多的仰慕者当中,悄悄地仰视着他。
这个男人耀眼的过分了,这辈子,她已经不奢望再能有机会站在他身边,她只想,有朝一日能离开帝世,能拜托沈言肆的控制,能彻底摘去自己杀人犯的名号。
望着沈言肆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姜稚鱼想起了那天晚上跟霍盼儿的对话。
——
“姜小姐,你当然是一个自由的人,只要没有签合同,就没有人能强硬的把你绑在帝世,当然了,除非你有不得不留下的
原因。”
“那如果,我想把当年的案件拿出来重审呢?”
“您这个案子我有特地看过,当年是有人试压,根本就没有上过法庭,如果您想重审的话,就必须要搞定这个施压的人,再者,您需要重获自由身,否则我拿不到权限去调查当年的事情。”
——
沈言肆因为陆思意的事情恨她入骨,想要重获自由身谈何容易?
这一个月来,姜稚鱼左思右想,如果要离开帝世的话,要么就是赎罪,让沈言肆原谅她,要么,就是让沈言肆彻底厌恶她,然后把她赶出帝世。
前者很明显行不通,沈言肆巴不得她一辈子在受苦,至于后者,有一定的风险,虽然也不怎么靠谱,但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决定下来,姜稚鱼急匆匆的收拾完桌子,悄悄地跑到了后台的化妆间。
这里是那些女人化妆休息的地方,帝世对员工的福利很不错,就算是陪酒的女,都有自己的单独化妆间,进门后就是一个很大的衣帽间,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