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下面还有其他客人的酒水需要送。”
姜稚鱼终于开口,却还是恭恭敬敬。
“怎么着,一个客人还没服侍利索,就想着走了?要是我不同意呢?”
乔涵没想到姜稚鱼在这种情况下也愿意低头,面色更加的不悦。
“我只是来送酒的,既然已经送到了就算完成了我该做的事情,我下面还有别的工作需要做,如果耽搁的话就要扣工资了,实在是抱歉。”
虽然姜稚鱼并没有工资这一说,但她并不想跟乔涵有过多的牵扯。
“工资?”
乔涵的声音尖锐,很是夸张的重复这两个字,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从她带来的名牌 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摔在茶几上。
“不就是钱吗?你今天在这里好好的服侍我,这五万就是你的了,五万块,抵得上你一年的工资了吧?”
乔涵坐在沙发上,以一种绝对的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姜稚鱼。
当年姜稚鱼占着a市第一名媛的位置的时候,乔涵没少在她手底下吃亏,现如今她好不容易逮到能羞辱姜稚鱼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
五万。
对现在的姜稚鱼来说,确实是很大的一笔
钱。
她很需要这笔钱。
嘴角有些僵硬了,姜稚鱼恭敬的冲乔涵点头,“这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哈哈哈——”
见到姜稚鱼这个卑贱到骨子里的模样,乔涵忍不住大笑,她很欣赏,也很痛快,但她想做的绝不止这一点。
很快,包厢的门被重新打开,有调笑的声音传来,“难得啊,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乔大小姐居然主动请我们喝酒了?”
一群人勾肩搭背浩浩荡荡的走进来,压根没有人注意到低着头缩在一边的姜稚鱼。
乔涵勾唇浅笑,踩着高跟鞋,引着人群的目光,站立在姜稚鱼的身侧,做的漂漂亮亮的指甲勾起姜稚鱼的下颚,迫使她抬头,让她苍白又瘦削的脸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下。
“喝酒是次要,这次主要是想请大家见见一位老朋友。”
姜稚鱼心跳骤沉,她能感觉到周遭的目光,有震惊,有嘲讽,还有调侃。
这一天迟早都要到来的,她终究是要面对这些人的,她现在算是想到陆思意把她送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天,让这些人见证她姜稚鱼是怎么从云端坠落的。
以后的这种场合,只会多不会少。
“这是……姜稚鱼?出狱
了?什么时候的事啊?这身上穿的,服务员?”
包厢里在一片寂静之后,有人的声音突然窜出来,紧接着其他人都炸开了。
“不是吧?堂堂姜家大小姐,居然在帝世做服务员?”
“什么姜家大小姐啊?你忘了,五年前姜家就跟姜稚鱼断绝关系了好吧?现在姜家的小姐就只有思意一个!”
“……”
众人的目光逐渐转为嘲讽,姜稚鱼的眸子垂了垂,直到乔涵勾住她下颚的手稍微抬了抬,“坐了五年牢出来,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了吗?”
顶着众人的目光,姜稚鱼捏紧了拳头。
“各位好,我是姜稚鱼。”
——
夜幕来临的时候,黑夜里掩藏的是识不清的人性。
“是,乔小姐把姜稚鱼喊到了包厢里,还带了不少人。”
艳姐站在古木茶桌旁边,纤长素白的手指捻着杯沿,茶香味充斥了整间屋子。
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男人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姿挺拔,黑色西装笔挺,衬得他气质非凡,窗外霓虹灯闪耀,都不如这男人眉眼半分耀眼。
“要不要派人盯着点?”
艳姐又问了一句。
这些公子哥玩起来向来都不知分寸,要是闹出了什么事端就不好了
。
“你别插手。”沈言肆沉声,狭长的眸子里闪过精明,片刻过后,又开口,“想办法让人把这事传到宋沐之耳朵里。”
他查不到宋沐之跟姜稚鱼之间有什么渊源,但他想知道,姜稚鱼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到底有没有收了逃跑的心思。
跑?
她做梦。
“哈哈哈哈哈哈,喝!只要你喝完了,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包厢里,长长的大理石茶几上,摆满了装满酒的酒杯,垫在酒杯下面的,是一沓沓厚度不一的钞票。
这是这些人惯用的手段,执着于看别人拼了命的索求这些他们唾手可得的东西。
可是这些钱,她需要。
姜稚鱼盯着他们鄙夷的目光,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喉咙被酒精灼烧的几乎没了知觉,可她握着手里厚厚的钞票,脑子里是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