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世一共七层,第七层是天台,前五层是客户玩乐的包厢,第六层是帝世幕后老板的专属包厢。
进了包厢,姜稚鱼眼前一黑,整个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好在地上铺上了厚厚的地毯,让她不至于受伤,可是摔的狠了,她几乎能感觉到骨头的剧痛。
还没等反应过来,姜稚鱼就听到沈言肆冰冷如同鬼魅的声音。
“姜稚鱼,你倒是能耐啊,这才多久,就勾搭上宋沐之了?怎么,你还奢望他能救你离开?”
“我没有。”
姜稚鱼咬紧牙关,顶着沈言肆吃人一样的眼神,迎上了他的目光。
“没有?”沈言肆眯起眼睛,眼底是猎鹰一般的敏锐,“宋沐之是什么人你知道?他会在跟你刚见过几面之后就跟你说那样的话?姜稚鱼,到底是我小瞧了你,还是你骨子里就是这么让人恶心?”
沈言肆不知道自己的怒气是从何而来,只是看见她这张脸,想起宋沐之说要带她走的那番话,就忍不住动怒,就忍不住想……还好教训她!
难不成坐了五年牢出来,她还不能安安分分的?
“我跟宋少只见过一面,我没有……”
姜稚鱼当然知道沈言肆不会相信她的话,但她还是硬
着头皮站出来解释,谁知话音刚落,下颚就被男人有力的手狠狠捏住,那力道大的很,她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一样的疼。
“没有?你觉得我会信吗?”
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在姜稚鱼的眼前骤然放大,她却全然没有心动,他带给她的,只有恐惧,无尽深切的恐惧。
他这张脸在提醒她,一次一次的提醒她,提醒她在过去那五年里,在那深渊地狱里所受的折磨!
姜稚鱼的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抖。
“说说, 你是怎么勾搭他的?是用你这脸,还是你这副身子?”
沈言肆的另一只手顺着姜稚鱼的下颚,划过她修长的脖颈,指尖随着她的战栗拂过锁骨,紧接着。
“嘶拉——”
身上并不结实的制服被骤然撕开,透着病态白的皮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并不服帖的内衣根本遮不住风光,姜稚鱼的手臂下意识的挡在胸口。
这一幕却让沈言肆怒火中烧。
她甚至愿意去勾搭别的男人,但在他面前,却要遮挡住?
“我沈言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会稀罕你?”
他的声音不屑又嫌恶。
“是,我肮脏又卑贱,那沈少爷可以放开我吗?以免让我这样的人脏了您的眼。
”
姜稚鱼疼的有些呼吸不畅,只能费力的抬着红的发胀的眸子望着他。
又是这样!
现在的姜稚鱼卑微的过分,即便他用世间最恶毒的话来辱骂她,她也能照单全收!
这分明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可他现在却气的要命。
“唔!”
姜稚鱼瞪大双眼,脸色痛的苍白,却逐渐的浮上一丝丝异常的粉。
他他他!
沈言肆一气之下,埋头,像是报复似的,深深地咬在姜稚鱼的肩头,直到口中隐隐的渗出血腥的味道,才堪堪的松开。
白皙的肩膀上,多出了一排齐整的牙印,正泛着鲜红的血丝。
沈言肆的拇指擦去薄唇上的血丝,嘴角绽放着妖冶又嗜血的红,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跌坐在地上,素白的手指颤抖的用破碎的布盖在自己身上的姜稚鱼,声色俱厉。
“姜稚鱼,记住,你的罪还没有赎完,不要妄图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收起你这骚劲,我告诉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本事把你找回来。”
姜稚鱼疼的脸上血色全无,眼眶微微的有些泛红,有晶莹的东西含在眼眶里,却倔强的不肯往下掉。
她的声音在颤抖。
“找回来,再继续折磨我吗?像过去
的五年那样,一点一点的把我推向地狱,沈言肆,我怎么不知道那位宋少是谁?可我现在的身份不就是你给的吗?是在你们面前最低下的服务员,是你们一句怀疑我就要脱光了任你们羞辱的,最下等的人,我有可以自主选择的权利吗?”
沈言肆皱眉,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直面他说出这些话。
他不生气,心里却莫名的升腾起其他的感觉。
“你觉得我没有赎罪,你觉得五年的折磨并不足以偿还陆思意受到的伤害,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呢?我早就说过了,你大可以用我这条贱命,去偿还陆思意所收到的伤害,反正我现在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死了,对我,对你,对陆思意,都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死这个想法,是过去的五年里,姜稚鱼脑子里出现的最多的,可她不想,不想自己就这么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想,要死,也要死在外面,死在广阔的天地里,死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