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肆长臂一伸,从旁边捞了个椅子,交叠着长腿,气势凛然的坐下,一双狭长的眸子颇有兴致的盯着姜稚鱼。
他很欣赏,欣赏她坠入泥潭,在里面拼命挣扎的模样。
真个天台上的人都围了过来,多的是颇有兴致的看热闹的眼神,都期望着能看到这位曾经骄傲的天鹅,是怎么在他们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的。
“好啊,只要你证明不是你拿的,我立刻就下令让人封锁天台,剩下的每一位都脱不了干系,给我好好检查,我就不信,好好地一个手链,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沈言肆锐利的眸子扫过人群,有个瘦小的身影默默地往后缩了缩。
这些话, 姜稚鱼却全然听不进去,只是木讷的拿开宋沐之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素净的手捏住松松垮垮的纽扣,缓慢的,一颗一颗的解开。
周围鄙夷嘲讽的目光好似快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渐渐地,制服的商议已经大敞,里面是受的只剩皮包骨的腰身,还有那件已经洗的泛黄的内衣,并不贴合的挂在她的身上。
“她穿的是什么啊……”
人群中有女人小声说话的声音传来,姜稚鱼闭上眼睛,带着水珠的长睫微微颤抖。
都是些养尊处优的
大小姐,哪里见过她身上穿的这样破旧的东西,毕竟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在五年前,可是那位娇俏蛮横的姜家小姐。
现在呢?
“还要脱吗?”
她在颤抖,浑身在颤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沈言肆皱起眉头,神色阴郁。
“啊——这是什么啊!”
人群的最后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姜稚鱼认识,是明珠,她正指着一个长椅,满脸惊愕。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在那木质的镂空长椅下面,在月光下闪着光的,赫然就是那条珍珠手链!
“搞了半天,是你自己弄丢了啊?”有人说。
“啊?”赵湾湾脸色不太好看,有些疑惑,“不会啊,我明明检查过这里。”
这条手链,分明就像是凭空出现的那样。
“应该是你没注意,既然找到了就行,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宋沐之看向脊背僵直的姜稚鱼,沉声,然后走过去把衣服重新盖在她的肩膀上,急躁的想替她系上纽扣。
微凉又笨拙的手碰到她的胸口,姜稚鱼满脸通红,拢紧领口退后几步,闷声,“谢谢,我自己来!”
“你怎么——”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有些事,宋沐之不想问,而是用宽大的外套
把她罩住,手臂揽着她,压低了声音,“你先跟我走。”
姜稚鱼心口一跳,有些不止所错,但她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刀锋一样锐利的目光,本能让她抗拒宋沐之的靠近。
“对不起,宋少,我还需要留下来工作。”
“做这个服务员吗?你想要什么?钱?还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宋沐之眼里有痛恨,他没想到,他千方百计的寻来的人,居然自甘堕落的在这种地方工作,难道她甘愿受辱吗?!
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逆来顺受,不该是这样颓废不堪的模样?!
“……”
姜稚鱼有些看不懂宋沐之眼底的情愫,她分明不认识这个人,可为什么他的眼神这样的……奇怪?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好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宋少,这不过是我们帝世的服务员罢了,难不成对于这种货色,您也看得上?”
是沈言肆鬼魅一样低沉可怖的声音。
这种货色。
姜稚鱼苦笑。
“既然只是个服务员,沈少您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她送给我如何?”
宋沐之抬眼看着走过来的沈言肆。
“原本只是个服务员,送给你也无妨,但偏偏她,不行。”
沈言肆
挺直了脊背,不行两个字被他咬的极重。
“沈少,您的未婚妻还在旁边,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想占有另一个女人,您觉得您这样的做法对得起您的未婚妻吗?”
“呵。”沈言肆嗤笑,目光悠悠的落在姜稚鱼身上,“占有?她配吗?”……
确实,她不配。
占有这个词还不配用在她的身上,沈言肆留住她,不过是为了折磨她罢了,只是这宋沐之为什么要带她走?
她不清楚。
“抱歉,宋少”姜稚鱼开口,低垂着眉眼,“我是帝世的员工,已经签了合同的,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工作。”
“你真的甘愿在这里做服务员?”
宋沐之皱眉。
“是。”姜稚鱼抬眼,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