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走访了赈灾官员住过的地方,然而物是人非,没问出个结果。
派去监视刘非的人回话,说对方没有任何异动。
萧纵心想,这家伙真能沉得住气,既然他按兵不动,那就给他来个打草惊蛇。
晚上,刘府灯火渐熄,刘非正呼呼大睡,外头突然喊“抓贼啊”。
他蓦然惊醒,光着脚下床开门,问管家:“丢了什么东西。”
管家挠头道:“库房里的箱子打开了,但金银玉器都没丢,也不知这贼在找什么?”
此话一出,刘非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往书房跑。管家在后边追,提醒他把鞋穿上。
到了门口,他将管家关在门外,走到书架前启动机关。青铜鹤灯被扭转半圈,书架瞬时后移,露出一方隐秘的空间。
他打开木匣,看到账本和册子还在,顿时松了口气。
萧纵自作聪明,以为潜入他的府邸就能找到证据,可笑!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放到明面上?
他阖上盖子,刚要往外走,一把长刀忽的抵上他的脖颈。
“多谢刘大人,带本官寻到证物!”
“萧……萧大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萧纵没听他废话,一刀拍晕了,让窦昭把人带下去。刘府其余人等,被通判带回府衙审问。
刘非这边,由萧纵亲审。
问了一天一夜,对方只承认诬陷了前任知府。十九年前赈灾官员的记录,是长公主下令藏起来的,他只是奉命行事。
萧纵翻看着册子,里头很多内容被虫蛀了,要么模糊不清,要么缺字,还需带回盛京修复。
元稚调查母亲身世,几日没有进展,恰逢今晚萧纵过来,说事情办的差不多了,问她要不要一起回京。
死磕着不是办法,她又记挂盛京的生意,想了想,决定跟他们一起回去。
返程还是走水路,不过同行的多了个人,就是那位硕州知府——刘非。
元稚大概能猜到萧纵的用意。
近来,长公主拉拢不少朝臣,刘非的供词,定能让她狠狠栽个跟头。她若不想让刘非活着进京,肯定会派人刺杀,那时,他就能捏住她更多把柄。
萧纵连着几日没来过她的船舱,多半是在守着刘非。
她隐隐感觉到,接下来这一路,不会很太平。
入夜,一艘小船缓缓靠近,五个黑衣蒙面人和夜色融为一体。
领头的在船侧绑好火药,给其他人比了个手势。几人甩了圈绳子,将带钩的一端楔进大船围挡,拽着绳子攀缘而上。
众人分头寻找,没一会儿,其中一个手下看到萧纵和刘非确实在船上。他在甲板放了个烟火,同伴闻声,迅速回撤。
萧纵让窦昭守好刘非,随后破窗而出,截下一个没来得及上船的黑衣人。领头的见死不救,点燃火药,带着其他人摇浆离开。
黑衣人虽然心寒,但已抱了必死之心,横刀抹了脖子。
萧纵疑惑,贼人发现刘非,却不动手,好像只是为了确定他在船上。
为什么?
忽的,他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有了答案!
他们要毁船!
轰——
火药炸开,大船剧烈摇晃,猛地向右倾倒。
船舱中,箱倒柜翻,茶壶杯子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众人不知发生何事,慌慌张张跑出来。舵手和船家以为撞上了东西,围着船检查一番,看到船身漏了个大洞,正库库往里进水。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船家崩溃道。
萧纵神色严肃,道:“先靠岸,保住性命再说!”
“说的轻巧!这么大的洞,没等靠岸船就沉了!”
“靠近岸边再沉,会凫水的尚有生还希望,总比坐着等死强!”萧纵抽出刀,命令道:“开船!”
船家打了个哆嗦,命人扬帆起舵。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若不从,船还没沉他就得被这人砍死!
其他人哭着抱成一团,祈祷千万别出事。
元稚捂着撞红的额头,跑到萧纵身前,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受伤了?”
萧纵移开她的手,看到她的伤口,拉着她要回去包扎。
“小伤,不碍事,现在关键是怎么安全靠岸?”
元稚喊来船家,问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船家想了想,说底舱有一些油毡布,捂在破洞处,或许能抵挡一阵。但现在底舱全是水,再能闭气的人也难久待,更遑论固定毡布了。
萧纵道:“我水性不错,我去吧。”
此事因他而起,不能害一船人跟着他遭殃!
船家咬牙,“左右是个死,我陪你一起吧!”
人群中站出几个会凫水的男女,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