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景鸢便也怀着心思打量着首位几人。
或许是因为沈霄还朝,皇夫自觉有了底气,今晚她显得很是得意,说话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
苍梧景鸢一开始还想着他会出什么新招,结果他说来说去还是那些夸赞自己沈家的话,不禁觉得有些无趣,百无聊赖的开始拨弄桌上的食物,脑中思虑万千。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沈贺平日也算得上精明,只是今日就显得失了分寸,大将军护国有功,赏赐是该给的,只是不该他来要。
做皇帝的一怕臣下功高盖主,二怕后宫势力坐大,而沈贺现在正极力地把自己往这两条路上推,真是愚钝。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尖叫,苍梧景鸢抬眼便见见一个斟酒的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正在求贵君饶命,显然是将酒泼在了贵君身上。
申辰本不是那等计较之人,挥了挥手便让小宫女下去,只是这衣服湿了,穿在身上不免难受,又因为承恩殿离朝阳宫颇远,申辰便就在附近的别宫换衣袍。
“好了,你下去吧。”申辰屏退送衣服的侍婢,开始更衣,结果更着更着,却发现了不对劲,这房间里有一股异于平常的香味,而且似是那种及其下流的媚香。
他心内起疑,去一旁香炉捻起一点香灰嗅了嗅,果然是媚香。
申辰不禁冷笑,大将军这才刚回朝,这帮人就这样等不及了,接二连三的对她使用媚香等物,真当他申辰是只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吗?
思及此,申辰从袖内取出一粒药丸吞下,然后佯装被香迷倒软软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细微的推门声,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靠近床的时候停了下来,接着申辰感觉一只纤细的手伸手来翻动自己的身体。
他顺势缓缓翻过身,突然出手如电,一下子扣住来人的手。
“贵君饶命!”被扣住手腕的宫女吓得低叫起来,竟是刚刚送衣袍过来的那个宫女,奇怪的是,此人并没有武功。
申辰略一琢磨,便想出了这背后的狠毒心思——倘若自己真的被迷晕了,到时候这小宫女就会爬上床,装成被自己强迫的样子,会武功的施暴者和柔弱的受害者,任谁都会相信后者,到那时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虽然苍梧凌霜一向迁就自己,但并不代表能忍受他的背叛,更何况前有何祺的事情。
一想到何祺,申辰心中一痛,抬手把宫女敲晕,安置在床上,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撞了申辰,那男人显得很张狂,也不道歉,口中嚷嚷着自己为苍梧立下多少功劳,申辰本想掩鼻离开,但等他看清此人的脸时,又改变了主意。
正巧一个侍卫走了过来,见那男人撞了贵君还口出狂言,赶紧厉声呵斥。
但申辰阻止了侍卫,还吩咐侍卫将他送进自己刚刚换衣服的别宫休息,说是别怠慢了苍梧的大功臣。
“你倒是个识趣的人,等哪天大爷飞黄腾达了,一定让你……哎哟!”侍卫本就厌恶他,把人往宫门里一推就走了,申辰看着侍卫离去的背影,转身朝朝阳宫走去。
承恩殿一派其乐融融,君臣和睦的景象,倒也没人注意到申辰的去而不返。
这段时间苍梧景鸢曾离席一次,刚出了门,就看到沈烨不近不远地跟在自己身后,苍梧景鸢警觉起来,她故意缓缓走着,想看沈烨会一直跟着还是走上来搭讪。
不一会儿沈烨果然按捺不住了,走上前来,但他并不说话,只是含笑将一张纸条递给苍梧景鸢,然后又快步离开,苍梧景鸢打开纸条,发现上面写着让她到御花园湖畔互诉衷肠。
互诉衷肠?苍梧景鸢当然不会傻到相信沈烨真的是要与她花前月下,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这沈家人究竟打算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苍梧景鸢抬头望了望隐在夜色中的月亮,感到重重的看不见的阴谋正在向自己袭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她低喃一声往御花园走去。
出乎意料的,沈烨真的等在御花园旁,他转头朝自己冷笑,模样看上去竟有些扭曲。
苍梧景鸢觉得不对劲,刚要转身,突然被一记手刀敲晕。
昏迷前,苍梧景鸢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疼痛使苍梧景鸢很快醒过来,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被人抬着不知道去了一个什么地方,她估摸这应该是一个偏僻破旧的宫殿,因为周围都是腐烂而陈旧的味道。
想着,苍梧景鸢微微睁开眼,看见两个脸用兜帽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将自己放在地上,看身形认不出是谁。
过了一会儿,苍梧景鸢听到故意放轻的脚步声,还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接着她感觉有一只手在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找死!这个念头一出,她立马睁开眼睛,被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