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指尖收缩,缓步走到黎宁近前。
女帝如此羞辱,他也只能咽下,到底是圣上,就算她品行不端,说出了让自己抱她回宫的这种话,可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若是不从,就要落得个抗旨不尊的名头。
他不怕黎宁对自己怎样,但总会连累了母亲父亲的名声,他沉默的俯下身,将黎宁抱了起来。
软香玉怀。
意料之外的轻,尽管黎宁的身上披着厚重的斗篷,但燕危还是感觉怀中之人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似乎和外祖父养在郊外院子里那只还未满月的小乳猪的重量相差无几。
黎宁一被悬空抱起,红翘与另外一个宫女绿意就紧张的上前,就怕燕危的手一滑,让她们的陛下摔到了圣体。
好在这一路上都没出什么岔子,一路上黎宁都分不出心神调戏燕危,她的头太晕了,燕危走路的步伐迈得极大,晃得她差点吐出来。
被抱回永安宫的时候,黎宁已经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了整整两天。
宫里乱了套,连帝君都频频前来探望,不过是出自真心还是虚情假意的暗喜,这就不知道了。
黎宁身体里的毒素复杂,小白检测到了她体内拥有好几种余毒没有清理干净,灵力跟不上毒素的扩散,她的身体出于自我保护机制,整整昏睡了两天。
在她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灵力时刻不停的清理着身体里的毒素,直到黎宁体内的余毒彻底被清理干净。
而燕危,他抱着黎宁回到了宫殿,作为她晕倒过去的第一发现人,他被罚跪在殿外。
众目睽睽之下,前一秒的陛下还精神十足的调戏着燕危,待被燕危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在路上晕了过去,猜测燕危暗中对当今陛下暗下毒手的人不在少数。
随着黎宁迟迟未醒,朝中的众人都骚动了起来,他们不在乎燕危是否真的背了黑锅或者是被人诬陷,以后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黎宁醒不过来,他们要早做打算。
燕危面对外面的舆论,只冷漠的跪在永安殿的殿外,相比于当初的魏祥,现在的他被罚得更久,但他自幼习武,现在还有多余的心思想着黎宁是不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燕危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这次罚你,你可有怨?”
燕危的眼神有些沉郁,他还穿着前两天入宫时候的黑色云纹锦衣,腰间挂着一个血红色的玉坠,这是燕家的传家之宝,燕晟没有得到的东西,如今在燕危的腰间挂着。
燕晟便是如今的帝君,当今的女帝要称呼他一声父君。
燕晟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燕危腰间的玉佩,他的长相自然是无比的美貌,不然先皇也不会不顾一切的娶了他做正君。
雨季的早晚都有些冷,燕晟的手里拿着一个温热的手炉,燕危与他相比,不像是他的侄子,反而更像是兄弟。
他看起来太年轻了。
燕危对待燕晟的态度也很奇妙,“怎么会,是我的错,我因为过于疏忽,才导致没有及时发现陛下昏厥。”
燕晟轻叹了口气,身后的宫女为他披上了披风,“早晨寒气重,帝君要保重身体才是。”
燕晟咳了咳,“说得也是。”
“我今日罚你,也是为了堵住众口,陛下毕竟是在你的眼皮子下面出了事,你难辞其咎,我不罚你,也会有其他人声讨你。”
燕危知道燕晟想听什么,他垂着头,“您是为了我好,多谢帝君。”
这下子燕晟好像已经满意了很多,他抬脚走向宫内,“你且在这里跪着,陛下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时候站起来。”
“那就让他起身。”
燕晟的脚步一顿,燕危也有些意外,他们齐齐看向殿内走出来的黎宁,她看起来虽然还有些病容,但是面颊红润了不少,现下正由红翘扶着走到了两人面前。
黎宁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但她不能痊愈,否则会有人更加变本加厉的毒害自己,她现在连是谁想加害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
刚才叔侄两人的对话,黎宁听了个大概,燕晟罚了他的亲侄子,这真是不寻常。
明面上是在护他,可燕危是谁,他的父母,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一个在今年刚刚击退了蛮夷,回来的路上还捣毁了两处土匪的山寨,谁敢动他。
借机让燕危难堪?倒也有可能,但黎宁更愿意相信这是叔侄两人的障眼法。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碎片受伤,她开口,刻意将声音压低,显得有气无力的,“燕危,站起来。”
燕晟还没有发话,燕危就听了黎宁的话自顾自的站了起来,他看向黎宁,行了一礼,“谢陛下恩典。”
这让燕晟十分不满,黎宁淡声道:“父君似乎有话要说。”
黎宁今天穿着一件浅红色的凤尾裙,她此刻含笑看着燕晟,明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