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双鞋子算是她自己掏钱买的,看起来多,不过是买布买的多。棉纱她是要弄回去做蚊帐的,不管别人用不用,她是必须要的,山里面蚊子太多了,门缝又大,天快黑和天快亮的时候那个蚊子烦人的,简直太糟心了。
至于布,陆东平他娘给了多少布的票她心里有数,剩下的这些包括陆东平给的那都是她的。看见合适的都买回去,她有空想怎么弄都行。反正结婚是大事情,就算是在山里结婚她也想在有限的条件里面弄的好一些。
陆东临又开始叹气了,他觉得他哥这个挑对象的眼光实在太好了,咋就那么会挑呢?
他不说话温婉也不说了,坐在那里琢磨手里现有的布能做成什么东西,除了衣裳和蚊帐,她还想要个窗帘来着,但是她又觉得不太合时宜,家里穿衣裳的布都没有多的,她还拿布去做窗帘?可别招恨了。
正琢磨着呢就有几个提着麻袋背着背包的人过来问:“这拖拉机去下面公社吗?”
温婉思绪被打断,抬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问:“你们要去哪个公社?”
“小妹妹你是哪个公社的?”
不答反问的人就讨厌了,还小妹妹,谁是你小妹妹,毛病!
温婉闭嘴不理会他们了,几个男人相视着笑起来。小丫头长的可真好,就是吧,这脾气也是真烈。
温婉转过身,留给几个人一个后脑勺,懒得搭理他们。
大白天的,边上还停着两辆拖拉机,倒是不需要害怕。
陆东临则警惕的看着那几个人,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直到那几个人去了不远处另外一辆拖拉机跟前,大概是找对了地方,将行李放了上去,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姐,你说我哥干啥去了,咋还没回来啊?开车的那个车把式也没见人影。”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到了生地方第一次感觉到心里发虚,特别的不安全。
温婉看了看时间,他们早上九点多到这里的,这会儿已经快四点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车把式也没见来,到底干什么去了?
人经不住惦记,一念叨就给念叨来了,陆东平竟然和那个开拖拉机的一起过来的。
温婉跟刘大财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这就回去了吧?”她跟刘大财也算是认识了,下乡来的那一回就是人开拖拉机去县城接他们的,然后这回又顺带的把她给捎县城来。
四十多岁的人,黑乎乎的,窜脸胡,敦实憨厚的汉子。
“回去了回去了,不早了,路上还得走老久。”说完,看了一眼拖拉机里面笑着跟陆东平道:“哟,可以呀,满满两口袋,今天大出血,狠狠的花了钱了吧?”
陆东平道:“准备结婚哪能不花钱?”
刘大财虚晃的给了他一拳:“你小子,又在这里跟我得瑟。”到底还是顾及着温婉在场,没说那些荤素不忌的混账话。
陆东平手抓着前面的架子利索的翻上车道:“你这人吧,跟你说假话你不信,说实话你又不爱听,太难伺候了。”
刘大财呵呵两声:“你小子嘴里什么时候有过实话?一天到晚徐徐晃晃的,骗人小姑娘差不多,我这种过来人还能叫你给哄了?”
说着话,拖拉机也叫他给摇起来了,吐吐的冒着烟,他坐上去,握着手柄跑了起来。
温婉这才悄咪咪的问陆东平:“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陆东平道:“难得来一趟,去了一趟肉联厂,家里有些日子没吃肉了。”
温婉看着他提过来的口袋道:“买这么多吗?肉票不紧张了?”
陆东平道:“那边有熟人,割了刀五花肉收了票的,还有两根剔过的棒子骨送的,你不是喜欢喝汤?”
棒子骨在锅里大火烧了,奶白的汤比什么肉都香。骨头上贴着的肉也别有滋味,骨头中间的骨髓更是香的不得了。过年杀猪的是时候炖过一次,陆东平不是没瞧见她喝的一脸满足的模样,一直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