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记挂着心里总归是舒坦的,哪怕只是一根棒子骨。
县城到公社,快慢也得两三个钟头,温婉晃着晃着就给晃睡着了。
陆东平靠在那里,两条腿,左边是弟弟,右边是媳妇,等到到地方的时候腿给压的麻的半天都转不过来。
忽略刘大财那幸灾乐祸的笑,陆东平伸手薅了陆东临一把:“起来了,再不起来就把你丢下了。”
陆东临的脸垫着他的腿,睡的哈喇子流的老长,听见他的声音一下子坐直,眼睛睁的老大。
伸手搓了搓眼睛看了看周围,哦,到了,都快到他们队上了。
喊了他陆东平才喊温婉,那喊人的方式可是完全不同,温柔的眼神里都沁水了。温婉坐正,脑子还有些迷糊,搓了搓眼睛才算彻底清醒,帮着把口袋给递下去,陆东平在下面接着。
两个麻袋,还挺有分量。
东西拿下来,陆东平从口袋里面摸了盒“金鱼”出来,递了一根给刘大财。
刘大财也没客气,伸手接过来放在鼻子跟前嗅了一下:“还是这玩意儿好,就是贵了点,抽不起,叶子烟太呛了。”
陆东平笑道:“那肯定不一样,烟叶子种两垄,一分钱不花够你抽一年,这玩意儿瘾大可供不起。”
刘大财嘿嘿笑,又嗅了嗅,到底没舍得划根火柴抽了,将烟卡在耳朵后面,跟陆东临招手:“那就给你送到这,我回去啦!”也只能送到这里,再往前,拖拉机也过不去。
“谢了!闲了到家里来玩。”
刘大财把拖拉机摇起来道:“那肯定,旁的不说,你办酒席少不了要来喝酒的。”
“成!”
陆东平站在那里,等着拖拉机走远了才提着口袋往回走。
两个颇有分量的麻袋提在他手里看着轻飘飘的,感觉一点都不重似的。
“我跟陆东临两个抬一个吧,挺沉,勒手。”
陆东临道:“姐,你走就行了,这点东西哪需要你来。”说着,自觉的从陆东平手里将装的少一点的口袋提了过来,里面是他们在废品站弄的旧报纸和温婉最后买的副食。
温婉也是两手不空,提着一个带着橙色塑料圈的手提袋,里面是那只宝贝瓶子,另外一只手提着陆东平买的肉,真的是两手不空。
这会儿太阳才刚刚落山,夕阳没入山后,光芒染红了半边天。
还要一会儿才下工,一路上只在西河边上碰见几个摸鱼的小孩子,倒是清静。
院子里静悄悄的,陆东平把口袋靠墙放下来,陆东临问他:“哥,晚上炖骨头还是吃饺子?”
“这会儿了,炖骨头是来不及了,你去地里面拔葱,多拔点,晚上吃饺子。”
有饺子吃,拔葱算个什么事?陆东临气都不带喘的就跑了。
“棒子骨晚上吃完饭放锅里慢慢熬,到明天早上就透了,就能喝了。”
温婉点头:“那就这样。”
看着也不早了,陆东平也不耽搁了,开了堂屋门道:“辛苦一下你,先把买回来的东西拿屋里整理一下?”
“那你帮我把盖子拿下来放堂屋里面,你那屋里这会儿黑乎乎的,不敢去。”堂屋好歹还亮堂着。
陆东平二话不说就将挂在堂区东墙上的盖子拿下来放窖上面:“我去做饭了!”
“嗯!”
温婉应了一声,伸手抹了一下盖子,手上没灰,这才把口袋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面掏。
趁着亮,将自己买的卫生纸什么的先提到后面屋子里放背包里面,然后才将买的布弄出来。
虽然她从小到大都不缺钱花,但是衣食住行都有人给她弄好,就算是偶尔做个衣裳,也有长辈早早的挑好她喜欢的布。这还是她第一次大手笔的购置这些东西,有一股难言的兴奋感。
边整理布脑子里边盘算着要做哪些东西。
不止是布,还有好些线,得找时间给缠起来,还有带颜色的丝线,如果家里要是再糊鞋底子,她想糊点褙子绣两双鞋垫。
把扯的被面留好,剩下的重新叠起来,连同棉纱一起拿进屋跟上回的布放在一起。线还没来得及收拾,张红英和陆春娥就下工回来了。
温婉回头看了一眼,起身去外面招呼了一声:“表婶!”
张红英“嗯”的应了一声,表情淡淡的,看着好像有点不高兴。
温婉疑惑的瞅了她一眼,再看陆春娥,陆春娥跟她挤了挤眼睛,无声的开口:“等下说。”
没等两个人凑一旁去咬耳朵,张红英就问温婉:“被面买了?”
温婉拿出来给她看:“买了,有印牡丹花的,不过我买了丰收图的,看着热闹喜庆。”
女人对布有一中天生的喜爱之情,看见温婉扯的红艳艳的印花被面,张红英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
“被面有了,被里我那还有点白棉布,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