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榆一路狂奔,终于在一棵树前下停了下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会相信盛世的二小姐,居然会被自己亲姐姐迫害!
她不知道盛南月做了什么,却看见盛亦棠将活活把她逼疯了!
那是一个人,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啊!
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就彻底废了!
“盛亦棠……她就是一个毒妇,毒妇!”
这样的人,怎么配待在四哥身边!
夏桑榆回头看了一眼,那两车子绝尘而去,尘土卷起,复又落下。
她紧紧抿了嘴角。
四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不让你再受她蒙骗!
夏桑榆转身就走,却不知身后何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隐没在树影之下,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帽衫,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他缓步靠近,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要将夏桑榆的膝盖压弯。
而当他摘下帽子,她心头的惊骇顷刻涌出,化作一道厉声尖叫。
“大、大哥?!你不是……”
死了吗?
…
看守所。
“李荣花!有人来看你!”
被押着走到探监室,看见坐在对面的那一对男女,李荣花扭身就想往回走。
“我不想见他们!”
“坐下!老实点儿!”
狱警把她扣在座椅,朝
对面二人点了点头,“二位,我在门口看着,有什么你们大喊一声就行了。”
“多谢。”
“甭客气,周队特意交代过的。”
门扉关上,盛亦棠收起笑,看向对面发丝凌乱的妇人。
“集体生活不如家里好过吧?这还只是在看守所,等真正进了监狱,可比这里还苦上百倍。”
李荣花看着她,油腻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她怨毒的目光。
“你不说话,是在心里骂我呢,还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和我们合作呢?”
“合作?你也配?!”
李荣花突然暴起,拷在座椅上的双手却限制了她的行动。
她就这样维持着极其艰难的姿势,叫嚣咒骂。
“你们两个狗男女,狼狈为奸,害了别人一辈子,现在又来害我!老天爷是瞎了眼才放任你们这种祸害留在世上!人渣!罪犯!你们就该断子绝孙!”
盛亦棠掏了掏耳朵。
“抱歉啊,你这个愿望别说是老天爷了,就是老天鹅也帮你实现不了。我们俩狼狈为奸称不上,郎才女貌倒是真的,不仅如此,我们还儿女双全呢。”
李荣花还是头一次见到脸皮如此之后的女人,愣了两秒后,又爆出一串国骂。
被盛亦棠扬声打断。
“我们今天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如果
还想见你孙子的话,我问什么,就回答什么,明白吗?”
“你把我孙子怎么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现在好得很,能吃能喝,不过以后是不是也这样,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盛亦棠朝前探了身子,低声问,“你口口声声说纪氏是杀人凶手,是罪犯,纪氏究竟杀了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荣花低着头,眼神闪烁,浓厚的刘海遮挡了眼球,掩盖住她的慌乱。
她的小孙子还那么小,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他害了!
可是,可是她答应过的,她不能说…
那女人的声音犹如地狱鬼火,飘飘忽忽,晃得她心头发颤。
“你要知道,凭我们今日的地位,想要一个人过不下去,简直比哄走一只蚊子还要简单。你孙子的未来,可全都掌握在你手里了。”
孙子的、未来。
这几个字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荣花猛地抬起头。
半晌后,她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
回老宅的路上,盛亦棠一直在想方才的一幕。
“李荣花居然是你大哥的保姆?你大哥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的怨念怎么还这么深?”
甚至比梁娅这个当人家老婆的还要深。
纪辞风同样
想不通,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凸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李荣花只在纪家工作了三年,在他出生前就离开了,所以他并不认识这位曾经的旧人。
不过他倒是听祖父提起过,大哥的母亲怀他时年纪已经不小,再加上胎儿巨大,遭了很大的罪才把他生下来。
她产后身子弱,就从老家找了一位相熟的人来照顾儿子,十有八九就是这位李荣花。
“说不定,他们还是亲戚呢,难怪她这么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