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妱想了想,似乎明白了。
“哦,就是你们家那位刚从英国回来的小姐吧,我应该叫她然姨?”
“正是。”
管家引着几人往里去,“然小姐吩咐,这几天就委屈几位贵客住在葳蕤院。这院子离老太太的修静堂不远,后面还有一处小花园,冬景虽不比夏天繁华,却也别有一番景致。”
“有劳了。”余歌颔首,示意孩子们跟上。
盛亦棠狐疑地走在最后。
“阿妱,你们说的这位然小姐,全名是什么?”
“邱新然。”
纪妱觑了眼走在前头的管家,小声八卦。
“要不是来之前特意复习了一下邱家族谱,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了!听说因为她从小身体不好,,不到一岁就被送到了国外修养,有生之年就没在国内出现过。而且前年她父亲去世,邱家也没让她回来。
来之前我还以为这位小姐不受家族重视,没想到恰恰相反啊!”
“恰恰相反?”
“对呀!你刚才没听管家说么,‘老太太吩咐了’、‘然小姐叮嘱了’,可见在他心里,邱新然和邱老太太的地位几乎是一样的!”
纪妱“啧”了两声,“嫂子,我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但
总觉得这家人有些奇怪。这几天你一定要当心些,等寿宴一结束,咱们拎包就撤!”
因为她这一句话,盛亦棠原本有些凝重的心情直接破了功。
她掩口偷笑,刚要说她没个正行,却发现一旁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纪辞风敛了心神,“没事。”
“脸色怎么比在飞机上还难看,等下放好了行李,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真的没事。”
纪辞风勾住她的手指,“只是这两天看资料看得有些晚,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盛亦棠撇嘴,“呵呵!不知道是谁明明醒了还骗我病危的!”
啊,这
纪辞风无言,他有预感,这恐怕要成为他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黑历史了。
好在小女人没有过多纠结,又自顾自地嘟囔道。
“你熬夜是因为s集团的事吧!真是的,国外的月亮不圆吗,干嘛非要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来抢食啊!
还有那个首席代表邱归,我跟阿渚打听过了,短短三年就从普通职员直接晋升为地区销售总监,这次又破格擢升成亚太区域代表,升职速度堪比吃了过期化肥!这
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相与的。”
纪辞风失笑,捏了捏她微凉的手指。
“入职四个月就成了仅次于我的第二大股东,告诉我,你的化肥是什么牌子的?”
盛亦棠懵,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戳回去。
“红本本牌的!”
男人伸出手,指节轻蹭着她的鼻尖,“聪明。”
啪、啪、啪——!
树影里忽然走出一个人,眉眼含笑,屈着手鼓掌。
“早就听闻纪总夫妇伉俪情深,不想情深至此,真是让人羡慕啊!”
管家动作似有瞬间的僵硬,很快便为几人介绍,“这位是我家二老爷的独子,邱归少爷。”
曹操到!
盛亦棠忍不住抬眸打量。
他看着极为年轻,身形修长,五官样貌略偏阴柔。
一双细而狭长的眼睛微微上挑,乍一看和邱祈年有些像,却要更加妩媚一些。
这样的眼型,若是眸中含笑,便会像现在这样横生媚然。
可若眼波微沉,便又成了化不开的阴鸷。
盛亦棠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因为她发现,对方也在打量她。
这太奇怪了。
四个人里,她怎么也不该是首先被打量的那个。
“原来是evan先生,幸会。”
纪辞风微笑颔首,说的,却是他在外的另一个名字。
离得太远,盛亦棠看不清他眸中情绪,只看见他似是笑了笑。
“这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纪总还是叫我evan吧。”
纪辞风从善如流,“说的也是,‘纪总’未免生疏,evan直呼我名字就好。”
树影婆娑,邱归就站在那颗被风搅弄了一地落叶的树下,目送他们走远。
半晌后,他拨通电话。
“纪得安,你三哥从前就这么牙尖嘴利吗?”
竟然连一句口头的功夫也不让,心眼小成这样,也能上集团老总吗?
“到了,几位请进。”
葳蕤院是一座二层小楼,仿造骑楼的规制建成,只不过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