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祈年的到来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有他在,医院进展事半功倍。
李、张两位患者的血液里的确检测出了肌氨酸酐的残留,再加上夜班护士的证词,瞿然赶到时,梁大夫已经放弃挣扎,蹲在地上痛哭流涕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市中心的洋房,还是带花园的,我真是没忍住诱惑啊!”
回应他的,是围观群众,尤其是患者家属们的拳打脚踢。
“踏马的还是白衣天使呢,我看你就是坨狗屎!老子踹死你!”
“我家老张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对他下这样的毒手啊!我跟你拼了!”
“都闪开,让我来!我家是开武馆 ,让我来会会这个烂了心肝的龟儿子!”
哀嚎,求饶,呼痛尖叫。
记者们纷纷抓掏出设备,务必要用镜头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啊,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男性生物发出的叫喊,尖锐凄厉根本不输女孩子嘛!
张院长有心护一下自己的学生,余光瞥见神坛邱大夫那冷冽的眉眼,立刻又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他还指望能请动邱大佬来医院办一场演讲呢,可不能主动去找不痛快!
瞿然只觉得汗大如豆。
他清了清嗓,问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冷着
脸让人把地上这坨玩意铐起来。
“带回警局,务必要问出幕后主使来!”
竟敢买卖人命,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案情简单明晰,物证很快被收集好。
只是临走前, 邱然却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张院长,根据您刚才的说法,是这位姓邱的大夫首先发现了药品被替换,您才调取了监控录像。那么,这位神勇专业的邱大夫,又是怎么进入到手术室里的呢?”
全场安静如鸡。
对嚎,手术书上分明写梁大夫的名字,怎么到最后,邱祈年又成了主刀医师呢?
这是事故啊!
张院长将求知的目光投向大佬,大佬轻咳一声,又将目光投向了事件主角。
瞿然的眼神顺着那目光爬过去。
“纪总?”
惊得嗓门拔高了两度。
合着这件事,也是纪总提前安排好的?!
这……临时更换非本院的医生主刀,应该没犯法吧?
纪辞风颔首,“事发突然,纪某也是为了患者安慰着想,还望瞿队能够理解。”
瞿然眨了眨眼。
“收队!”
没有半分犹豫,号子喊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啊,医院的事,他们不懂,不懂!
警员们撤离后,现场复又恢复了安静。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
着多种情绪,意外的,了然的,后悔的。
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再一次误会了纪氏,他们惭愧又懊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记者们率先打破沉默。
“从拾梦爆炸开始,每件事都像是被人提前算计好了,目的就是要引纪氏入瓮。对于这一点,请问纪总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次还能说是偶然,可是这接二连三的,陷害的痕迹未免也太过明显了。
盛亦棠下意识攥紧了男人的袖口,眸中隐隐担忧。
纪辞风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旋即看向提问的记者,“我正好有一句话,想借贵平台传达给那位幕后之人。”
“什么话?”
“只有弱者才会选择伤害比自己弱小的人,下一次,冲我来。”
当太阳变成乌金挂在西方,大洋彼岸,月色还未褪去最后的朦胧绰影。
“下一次,冲我来。”
年轻男人站在屏幕前,听闻此话,笑着捏碎了手的遥控器。
“纪三,别得意。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电视屏幕陡然暗下。
月光透窗而来,男人拇指上的那枚翡翠扳指泛着淡淡冷光,一如深山里常年不见人的幽潭,寒寂不似人间。
半晌后,他才拨通一个号码。
“告诉梁娅,她的条件,我同意了。”
北城,火锅店。
盛亦棠对这家店已经非常熟悉了,三两下点好了菜,把餐单交给服务员时,还十分地道地来了句“红油锅要加麻加辣”。
“太辣的对肠胃不好。”纪辞风不赞同。
小女人却挥了挥手,“不要紧啊,反正这儿有位现成的大夫,现吃现看嘛!”
对面那两人蓦地一噎,纷纷移开视线,谁也不肯与她对视。
怕被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江涟大乐,“行啊棠棠,瞧你把纪少和邱大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