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母子”
梁娅重复着这句话,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却只剩下兴奋。
她收了刀,斜乜着盛南月,“仔细说。”
盛南月整个人瘫软在角落。
“当年盛南月走失,其实也不是走失,是我妈找人把她拐走的,想卖到深山里去。谁知她竟然半路逃走,还逃得无影无踪
直到五年后,我妈和朋友去周边郊游,才在附近一座村子里看到了她。”
盛南月一边说,一边觑着梁娅的神色。
见她已经有些不耐烦,连忙迅速道。
“四年前纪氏的两位王牌设计师先后辞职,老太爷想请一位叫乔佑淮的老先生出山,又查到他就住在榕城附近的村子里,就让辞风亲自去请。
我开车跟在辞风后面,终于趁他去服务区时等到机会在他的水杯里放了咳,放了东西。”
说到这儿,盛南月惨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你还真是一招用到底。”梁娅轻嗤,“继续说!”
“我虽然下了东西,可是我没想到辞风的自制力这么强。不仅能够继续上路,甚至还把车开得飞快!
那天下了雨,视线不好,我对郊区的路又不熟,不到五分钟就把人跟丢了。等我再找到他时,他躺在村口的一件破庙里,身上、身上都是痕迹。”
每每想到那个晚上,盛南月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要
是她跟得紧一点,要是破庙中的女人是自己,后来也就不会再发生这么多破事了!
“你是说,和小风发生关系的人,就是在同一个村子里的盛亦棠?”
“没错!就是她!”
盛南月咬了咬牙,“本来我也不确定,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去验了dna,才知道那夜的女人就是她!”
一杯酒,成全了自己。
一杯水,成全了盛亦棠。
梁娅看着眼前状若疯妇的女人,真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该说她命不好。
“难怪,难怪盛言的dna会和小风一致。”
梁娅眯了眸子,替她补充后续。
“所以,盛亦棠当年生下的其实是龙凤胎。你抱走了儿子,谎称是你为小风生的孩子,想以此攀附纪家,成为名正言顺的‘纪太太’。
可惜啊,即便是有了儿子,小风也根本看不上你。如今盛亦棠回来,你的美梦也破了。”
她说得不留情面,盛南月紧紧握着拳,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半晌后,她自嘲地笑笑。
“你说的对,甚至为了让盛亦棠相信他的儿子已经早夭,我还买通医院的人做了个局,用一具男婴的尸体冒充那个男孩,让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被火化。
我做了这么多,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可是没想到纪由海那个老顽固说什么都不肯让我进门!”
说到最后,盛南月疯狂扯着头发
,歇斯底里地喊道。
“凭什么!我为纪家生了个儿子,那是辞风的亲骨肉!而盛亦棠不过是个被男人玩弄后抛弃的女人,他凭什么不要我而要她!凭什么!”
盛南月砸了台灯,砸了屋子里所有一切能砸的东西。
梁娅静静地站在一旁,眸中除了嫌恶,还有一种对弱等生物的怜悯。
如果她知道乔佑淮是谁,知道他和盛亦棠是什么关系,或许能想开一点?
她忽然想到一句话。
知识改变命运。
离开前,她与盛南月做了个场交易。
“我可以替你夺回一切,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从今往后,这件事需要烂在你的肚子里,任何人都不能说。”
盛南月哈哈大笑。
“成交!”
小舟是她重回纪家的唯一筹码,她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梁娅满意地离开。
车子发动的前,她最后看了一眼窗户旁的疯女人。
“真是个傻子。”
“老板,到了。”
林肯缓缓停在盛家门口。
何宋替他拉开车门,里面的男人却没动。
他看着远处消失的车尾,眉梢几不可查地皱了一瞬。
那辆车,似乎有些眼熟,可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纪辞风轻柔着太阳穴,或许是他眼花了吧。
“疗养院联系妥了吗?”
何宋忙道,“是,路上
已经联系好了,按您的吩咐,不要条件最好的,要安保措施最完善的,保证进去的人一个都跑不出来。”
“做的不错。”
男人颔首,长腿迈进这栋曾经熟悉的宅院。
房子里安静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