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容唐,但是你们也不是不怀疑,是吧?”容冠山轻笑道。
容观止不置可否。
“好啊,好,我自己的儿子在庭上举报揭发我,而我一心护着的孙子,现在怀疑我的资金来源正当性。”容冠山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他嗤笑着,将手中的菜篮直接甩开了,沉声道:“我养着你们,将资金带回来养着铸宸,可是你们现在怀疑我。真是我的好孙子……”
容冠山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容观止抬手拦住了:“爷爷。”
他的神色那么果决而坚毅,而容冠山几乎瞬间了然。
“你不让我离开?”容冠山冷声问道。
“您想要每年给铸宸注资巨款,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年在美国又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您从来都没有提起过您的生意,或者说……您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容观止沉声问道:“如果您真的在做常规生意,您理应能够回答这些问题。”
容冠山却像是疲倦至极,他看向容观止,良久方才道:“你拦着我,是觉得警方能迅速找到证据,然后到这里来拘捕我吗?观止,你太让我失望了。”
容观止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神色却依然是坚毅无
比的。
而此时,顾语筠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定睛看了一会儿,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这里的气氛太过剑拔弩张,顾语筠沉吟片刻,还是悄悄给查里斯回了条微信。
“在聊什么?”容冠山看向顾语筠,面色平静。
顾语筠一怔,蹙眉看过去。
“问你呢,在聊什么?”容冠山轻轻叩了叩桌面,神色却是愈发凝重了几分。
容观止下意识向前靠了一步:“爷爷。”
“你紧张什么?”容冠山轻笑一声:“之前我和你说过,你外公救了我一命,你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我记着当年这份恩情,只是顾小姐,该打探的事可以打探,不该你知晓的,你也不该去了解。知道吗?”
“什么是不该我知晓的?”顾语筠看向容冠山,沉声问道。
容冠山的眉头死死蹙起。
“您所说的不该我知晓的,是指您明知道容唐就是杀人凶手,却刻意隐瞒从未告诉过观止,还是指您蓄谋已久,要从观止手中夺走铸宸?”顾语筠语气如常,目光却是定定地落在了容冠山脸上。
容冠山哪里能想到,顾语筠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寒着脸看向顾语筠,许久方才嗤笑出声:“你觉
得你了解很多了。”
“我的确了解很多。”顾语筠平静垂眸:“容爷爷,我一直都以为,您是最疼观止的。”
容冠山和白蔓枝的存在,让顾语筠相信,容观止在容家也是幸福的。
可是顾语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原来也会有那么一天,他们站在了容观止的对面,甚至恐吓着容观止,不让容观止向前。
“我从来都是护着你们这些小辈的,你……”
“您的隐瞒让观止被蒙在鼓里二十多年,观止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认贼作父了二十余年。”顾语筠咬牙:“倘若您换位思考一下,您还会认为这是在对观止好吗?”
顾语筠的话几乎字字泣血。
容冠山的眉头死死蹙紧,许久方才哑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你还不懂。”
“那您的生意呢?”容观止蹙眉问道。
容冠山蓦地抬眼:“你说什么?”
“您想要将款项运往国内,甚至打算全部注入铸宸,是因为什么?”容观止沉声问道。
“是为了铸宸的发展……”
“您明知道铸宸不需要这样的发展。”容观止说着,身后的庞宏轩和靳远已经攥紧了手指。
气氛剑拔弩张。
容观止看向容冠山
,一字一顿地说了下去:“是您的资金在境外已经无法洗白了是吗?所以您需要一个载体,只有这样,您才能……”
“你懂什么?!”容冠山豁然起身。
他的脸色阴郁无比,死死盯着容观止,容观止神色如常,平静地补刀:“是药,对么?您当年没有曝光容唐的事,是有几方面的考虑,一方面您说过了,另一方面,容唐给肇事者下的药是从您这儿偷来的?”
这一次,容冠山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盯着容观止许久,这才哑声笑了:“你若是真的有证据,就不在这里和我说了。”
容观止看着容冠山,忽然觉得无比讽刺又陌生。
顾语筠伸手,轻轻勾了一下容观止的手,轻轻的。
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暖热了一般,容观止反握住顾语筠的手,这才哑声道:“您真让我失望。”
容冠山的话,容观止一字一句回敬了过去。
“药我让查里斯帮忙,已经找到了,容唐果然是个喜欢将东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