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庭审被迫宣告休庭。
容唐的指控简直让所有人都惊了个呆,而容天邑尤甚。
他似乎完全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容唐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共同犯……什么是共同犯?
容家现在还不够惨吗?
容唐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一个明明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说这番话!
容天邑的脸色阴郁非常,容观止本打算离开,见状脚步微微一顿,拍了下容天邑的肩膀:“走了。”
他的声线很沉,容天邑整个人微微一僵,这才跟上了容观止的步伐。
媒体很多,此时此刻,太多人想要找他们的麻烦了,容天邑知道,容观止此时要他离开,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谢了。”直到走出门去,容天邑方才哑声道。
容观止回头去看他:“你对这些完全不知情?”
容观止的语气很平静,没带什么讽刺意味,然而容天邑就是觉得脸上发烧。
他沉默半晌,这才看向容观止道:“我确实是不知情,如果我知情,我也不会……”
不会如何呢?
不会去抢你的公司了,还是说不会那样待你。
无论哪一种,都不像是败军之将该说的话。
容天邑的沉默让容观
止了然,容观止也没多说什么,只淡淡道:“离开了铸宸,打算去做什么?”
“之前开了一家公司,本来是打算留着和你们做竞对的,现在看来,倒是个不错的生意。”容天邑倒像是平静多了,甚至还弯起唇角笑了下:“不管如何,谢了。”
在容观止开口之前,容天邑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道:“还有……抱歉。”
这句话倒是让容观止和顾语筠都有点诧异,两人抬眼看过去,容天邑的脸色挺难看,半晌方才憋出来一句:“虽然我也不知情,但是我毕竟是间接获益者。”
到了这个时候,容天邑已经无法不去承认,他从这一切中获益匪浅。
容唐设好了局,也早已经准备好了,要让容天邑享受这一切。
怎知命运早已经在这里安排好了价码?
容天邑的脸色有点难堪,甚至没有再去看顾语筠。
倒是容观止笑了下:“你在为你出生之前的事情道歉,不必。”
“此后……”容天邑的语声戛然而止。
容观止平静道:“此后如果有事需要帮忙,也可以找我。”
容天邑怎么可能还用容观止帮忙?他的脸色有点难堪,却还是勉强点了头。
……
回去的路上,顾语筠的唇角始终是微微弯起的。
容观止侧头看过来,忍不住笑了下:“这么高兴?”
“那当然,”顾语筠笑吟吟瞧他:“终于尘埃落定了。”
容观止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下去,只是笑着应了一声:“是。”
“爷爷的事,之后你还会跟着处理吗?”顾语筠迟疑片刻,轻声问道。
“处理?”容观止反问了一句,笑道:“谈不上处理,爷爷的事更多的涉及境外,警方如果要查,倒也不是没有途径,只是……”
“这毕竟是容家的事,不管爷爷做了什么,都不可能不影响到你。”顾语筠正色道。
容观止挑挑眉:“你是说我会被连坐。”
“那倒不是,只是……”
“所以你想查。”容观止道。
顾语筠抿抿唇,没说话。
容观止沉默半晌,这才轻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查?”
“我已经拜托了我爸,查里斯亲王,”顾语筠轻声说着,有点忐忑地看容观止:“刚刚在法庭上就悄悄发了消息。”
“先斩后奏?”容观止有点想笑。
“也不是吧,”顾语筠小声辩解:“还不是因为你管我太严。”
她倒是有理由。
容观止莞尔,伸手将小女人拉进了怀里,让她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身上,这才淡淡道:“如果查出来了,你打算如何?”
顾语筠像是被问住了,许久方才道:“那要看你要如何,只是……”
“没有只是,无论查出来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同步给专案组。”容观止平静道。
顾语筠眨眨眼,心底有说不出的滋味。
“爷爷的确待我很好,但是倘若真的在境外做了触犯刑法的事,我也不会帮爷爷隐瞒。倘若我帮爷爷隐瞒了,或许就会酿成下一次的悲剧。”容观止语气平静,神色却是说不出的意味。
下一次的悲剧,就像是当年的容泊。
容观止用了二十余年来找寻一个真相,而最后发现其实一直对容观止最好的容冠山也早就知情。
容冠山当年做出的一个决定,几乎影响了容观止的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