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城蹙眉看了顾语筠一会儿,靳远先开了口:“小姐,如果您是要去找容少,那您最好还是不要。”
顾语筠一怔,差点被靳远气笑了:“又是容观止和你说的。”
她这句话分明是肯定句。
靳远眉头微微蹙着:“不是,我大概能够猜到您的打算。”
他的语气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是顾语筠的心底却涌起一股无名火来,她看向靳远,许久方才问道:“容观止让你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让你时时刻刻保护我,是吧?就算是我想,但是只要你判断会有风险,那么你甚至会枉顾我的想法。”
这句话有点扎心,靳远眉头蹙得更紧,不赞同地看向顾语筠。
顾语筠毫不犹豫地和他对望。
许久,还是靳远先别开了目光:“容少没有以身涉险,但是您……”
“你觉得我会给他添麻烦,所以这又是你的判断。”顾语筠斩钉截铁。
靳远没说话,却也寸步不让。
顾君城将这一切看在眼底,沉默片刻道:“小筠,容观止去忙什么了,你担心成这样。”
顾语筠一怔,这才意识到这些话委实是不适合在顾君城面前谈。
顾君城对顾语筠
这个妹妹护到什么程度,几乎是有目皆睹。
如果自己将容家那些破事摊开来放在这里,顾君城不仅不会纵着自己,反而会对容观止严防死守。
想到这里,顾语筠闷闷道:“容观止的性格哥你也知道啊,他但凡觉得什么事情有一丁点风险,都不愿意让我碰。”
顾君城显然对这个结论很是满意,微微颔首:“那不是好事吗?”
顾语筠轻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不是要去见容观止,我要回公司,有份文件忘拿了,我……”
“我们送你回去,在楼下等着你就是。”顾君城老神在在地说着。
顾语筠沉默下来。
她想要去趟容家,可是这两位在这里严防死守,根本就没有可能。
顾语筠沉默下来,顾君城倒是有点心疼了:“你们到底怎么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瞒着家里。”
“恩,没什么事,您放心吧。”顾语筠轻声道,神色有点说不出的意味。
她别开头去看窗外,窗外的风景一掠而过,倒映在顾语筠的眼底,可是顾语筠的目光却是放空的。
容观止啊……
回到家,顾语筠几乎是第一时间给容观止打了个电话
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便接了起来,在顾语筠开口之前,容观止笑了下:“生气了?”
顾语筠满腔的委屈便一瞬间涌了上来:“你不仅让靳远盯着我,你还让我哥也帮忙……你真的是……”
混蛋!
那边的容观止被骂了一通,有点无奈地开口道:“靳远不是盯着你,他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他的很多判断,我认为也是合适的,小筠。”
“田警官那边什么情况。”顾语筠闷闷问道。
“哦,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田警官和我说,当年容泊出了事以后,柴岗其实是旁敲侧击地问过警方几次。”容观止的语气听起来挺平静:“他问,容泊到底死了没有。”
顾语筠通体冰冷,她几乎是下意识抓紧了手机,哑声道:“他想要一个怎样的结果?”
“柴岗当时应该是希望我父亲死了的,毕竟死了,他才能保证对方能够兑现诺言,他的女儿才能够获救。”容观止说起这番话时,语气愈发疏离了:“但是当时警方没有告诉他真相,而是告诉他我父亲没有死,今天调取笔录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当时有人来探望
过柴岗,除了柴岗的家人,还有一个人。”
顾语筠哑声道:“是谁?”
“我爷爷,容冠山。”容观止沉默许久,这才道。
容唐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
反而是容冠山曾经出现在这里。
“我爷爷有律师身份,当时是以律师的身份进来的,所以没有录音,没有笔录,什么都没有。”容观止哑声道:“陈年的监控视频早就找不到了,但是据目击人回忆。当时离开的时候,我爷爷应该是哭了。”
顾语筠的手指松了又紧,低声道:“也许,爷爷只是想要见见肇事人。毕竟……”
毕竟这是最后见过容泊的人了。
“是,我并不认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爷爷,只是当年的事情确实是太过蹊跷,不过也是因着这条线索,他们重新提审了柴岗,柴岗愿意指认了,他说自己听过那个人的声音,而且和那人背靠背沟通过,如果见到了,会有印象。”容观止道。
顾语筠几乎是瞬间紧张起来:“你们打算安排在什么时候?”
“我电话过来,也是想要咨询你一下,我的大律师,”容观止的语气听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