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面冰冷刺骨,几乎是一瞬间,于陈身上就不可避免地泛起了鸡皮疙瘩。
头发被一双手,被攥着,用力拉扯起来。
头皮生疼。
于陈被迫仰起头,看着面前男人的脸。
男人生的十分的好看,这样近距离看着,更觉得他的好看,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可他给人,极深的压迫感。
男人的面上,似覆着一层寒霜。
他的唇角,泛起一抹笑容,带着讥讽。
此时的他,在于陈看来,根本就是索命的恶鬼。
顾慎之的视线,在于陈的脸上,挑剔地扫过。
他唇角微掀,抬头。看着那头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母亲,您竟是连这样的冒牌货色都找过来了。”
声线冰冷。
“你?!顾慎之,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我生你养你,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江萍的唇角,被气地不住的哆嗦。此时的她,哪里像是一个贵妇人啊。
“生我?养我?”顾慎之猩红的舌尖,顶了顶下颚的牙肉。
“母亲,真正的情况是如何,想必你更加清楚。”
江萍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她避开了顾慎之看过来的眼神。
她这一辈子,只对一个男人上过
心。那个男人,就是顾浩钧。除此之外,哪怕是她的亲生儿子,她都不会在意。
顾慎之嗤笑了一声,他在于陈的旁边蹲下。垂眸,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他,就像是看着一只死狗。
然后,于陈骇然得抬起了头。
对上了男人的那双眼。
宛如深渊的潭水,漆黑一片。
于陈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他的指骨,竟然就这样被面前的男人给硬生生地折断了。
“夫人,夫人救我。”他的手指,在地摊上,划出一道痕迹。
他艰难地往前爬着。
那张和顾浩钧相似的脸上,都是鼻涕眼泪。看起来,狼狈不堪。
现在于陈代表的是她的人。有句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顾慎之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当众打她的脸。
江萍的手指朝着顾慎之,那张漂亮的脸上,全是愤怒。
“顾慎之,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顾慎之收了手,朝着江萍慢慢走来。
他的眼神是极冷的,宛如冰封一片的海水。
“母亲,您该知道我的手段。”
“孽子!你要是继续这样,我就要让那个贱人…”
冰冷的刀具贴着她的颈项,男人的眸子是黑色的,
唇是淡色的。
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沸腾。
“母亲,您该明白。弑母,我自然做得出来。”他叫着母亲,可他的语气里头,却没有半点儿恭敬。反而,满满的,都是威胁之意。
江萍睁大眼睛,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从来都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江萍明白,顾慎之真的会…
杀了她。
为了那个叫做言卿的女人。
顾慎之收回了眼,仔细擦拭了一下刚才碰到于陈的手指,转身走了。
地毯上,还带着血痕。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风卷着外头的雨,打湿了一大片。
于陈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的手骨,被掰断了。他很疼。
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身旁的女人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他就被人给扔了出去。
快要失去意识的瞬间,于陈下意识地抬眼,去看江萍的反应。
只看到了女人寡淡无情的脸。
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从头到尾,他只是她的小宠物而已。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而知道了太多的小宠物,注定是不配活下去的。
在漂泊大雨中,于陈闭上了眼睛,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他的
面容,脏污不堪。根本看不清楚他曾经阳光俊朗的样子。
墙角的鸟儿,在他的身体上方盘旋。
天色,黑压压的一片。
一个男人撑着一把黑伞,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伞柄,朝着这边走过来。
他看了眼地上如同烂泥一样的于陈,嗤笑了一声:“蠢货。”
盘旋在天空上方的鸟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3月的湖水,还是带着凉意的。胸口一阵窒闷,呼吸渐渐地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冰冷刺骨。
言卿猛得睁开了眼。
房间里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