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淼跟周保疆的娃娃亲是双方爷爷定下的,两个爷爷都当过兵,在战场上有过命交情,儿子那一辈就想结亲,只是生的都是儿子,于是推到孙辈结亲。
周家老爷子在世时,周保疆在部队已经提干,老爷子感念温家爷爷的救命之恩,又担心周保疆不履行婚约,咽气之前再三叮嘱等温淼适龄尽快完婚。
周老爷子生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周保疆在部队里就跟开了挂似的,异常顺利,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是副营长,再加上有领导千金看上他,他顺理成章另觅高枝。
对此,温家的看法是周保疆愿意退亲就退,但让人生气的是周家根本就不想放手,非要把温淼跟不务正业的周保民凑成一对。
现在物质匮乏,可温淼也是温家人千娇百宠长大的,岂能像物件一样被人推给这个,让给那个!
周家也未免太高看自己。
温震的恶劣态度让周保民心里不舒服,但他并未有多气恼,说:“人品低下的是我大哥,又不是我,他也是为了周家好,周家过得好了,温家不也能起来了吗,你也能跟着沾光,你们一家子都不能骂我大哥,再说,我大哥不跟温淼退亲,轮得到我吗?我大哥是大善人。”
他理直气壮地强词夺理:“我大哥跟温淼退亲,找个能当靠山的岳家,我跟温淼结婚,这对温淼有好处,对俩家人都好。”
温震眉心皱得更紧,又伸手臂去薅周保民衣领,提溜着他拐到路上,恨声说:“滚,已经退亲,我们家人没答应温淼跟你的亲事,咱两家现在没有任何关系,癞.□□想吃天鹅肉,少在我面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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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就下雨地点并未达成一致,中午周开源扒拉了几口饭,马上就到温家商量在哪下雨。
“就在咱们生产队下雨吧,现在小麦返青需要浇水,我看水库水快干了,恐怕浇不透就没水了。”周开源提议,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温淼,一是他想确认温淼是否能选择下雨地点,二是生产队的小麦需要浇灌,本来产量就低得可怜,返青时缺水的话可能会没有收成。
水库建在半山腰,供应全公社各生产队灌溉用水,每年春季小麦需要浇返青水,就会开闸放水。只是从去年春天到现在下雨不多,水库存水量有限,怕是大量的小麦没水灌溉。
温淼还未答话,温四海说:“我哪不知道小麦返青需要雨水,我们比你更了解这个情况,我是不想让社员看到淼淼傻了吧唧地在雨里走来走去,他们会说闲话,会说淼淼有病。”
想到那个认为温淼有病的女人,温震后槽牙咬得嘎嘣响,说:“二叔,你是不知道农村有多少碎嘴子,要是让他们知道雨追着温淼下,都会认为温淼有病。”
沈秋葵答话:“就是,自己闺女自己心疼,凭啥让社员对温淼说三道四!”
周开源积极劝说:“你们可能对旱情不够了解,从去年开始咱国家局部干旱,旱情无法缓解的话粮食问题会很严重,我们现在要从大局出发,要考虑保粮食产量,要是能多打点粮食,社员都有吃的,不至于饿死。”
温四海把不情愿直接表现在脸上,大局跟她十八岁的小闺女有什么关系!这是他小闺女该考虑的问题?这是国家干部尤其是大干部该考虑的问题,他闺女又不是干部,只是个普通社员,他就想让自家闺女正常点。
双方肯定无法达成一致,这时有人在门口喊:“四海,温震,快,抄家伙,上东留生产队打架去。”
“打啥架啊。”沈秋葵高声问道。
来人解释说:“水库建在东留生产队山上,现在他们说水库的水不够用,只给东留生产队放水,别的生产队的闸口都关了,咱们只能去闹,要不不给咱们放水。”
这是欺负人,听着都生气!
温四海赶紧把碗里的高粱米饭扒拉完,碗筷一撂,腾地站起身说:“凭啥只给东留生产队放水,小麦浇不了返青水不都完蛋了吗,走,看看去。”
说话间,温震已经把家伙拿来了,铁锹、铁镐、粪叉。
温家出了三个男丁,温四海跟俩儿子都要去,“爸,我也去。”温淼说。
总在家里闷得慌,她想去看热闹。
周开源特别积极地提议:“让温淼跟着去看看。”
温四海瞅了闺女一眼,生怕她突然又下小雨,有点不情愿地说:“行吧,你跟着去,不要乱跑,就跟在我身边。”
一群义愤填膺的壮劳动力在碾盘处集合,扛着各种农具当武器,浩浩荡荡地往东流村的方向走,准备强行让水库管理站开闸放水。
而温淼,乖巧地走在她老爹,兄弟跟周开源组成的安全空间里。
大妈婶子们每见温淼一次,都会觉得她更加俊俏,小脸白里透粉气色极好,身上的仙气似乎又多了一分。
“四海,你们家温淼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好看,真的跟仙女似的,她身上有仙气,她是你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大妈连连夸赞温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