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关的几个人禁不住害怕,尤其是他们听到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与话,有一个直接吓得脸色惨白,肩膀不停抽东,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死吗?老子都不怕活着,难道还怕死!”粗犷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怒吼那个哭泣的男人,怒气回荡在所有人的耳中。
“你不怕死又不是我不怕,我还有亲人,还有未完成的事情……”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腔。
安媛不再去细听他们说的话,回到了铁床上,翻身躺在上面假寐。
强装镇定。
泯灭人性的人,终究会被泯灭。
第一天,拖出去了两个人,一个谋财害命的瘦弱男子,一个肇事逃逸司机。还有一个犯人的亲属来探监,隔着厚厚的防爆门仿佛都能听到哭泣的声音,她垂着眸,脸色冷漠。是夜,辗转难眠。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安媛没有看到那个值班大叔,许是他休班吧。不过食物出意料的好,送饭的警官没有大叔那么唠叨,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大抵是明天她要行刑了吧。
第三天。
那个执法人员大叔来了,
一大早上风尘仆仆,带着外面的寒气走到安媛那里,隔着囚栏说:“你想吃点什么?今天可以随便吃。”
“满汉全席。”安媛一脸疲倦笑着。
执法人员大叔一噎,见到她眼里尽是戏谑,本一时间紧张又窒息的气氛得到了缓解。他装作愠怒的模样道:“说什么不惧死亡,不畏疼痛,都是骗人的!你这丫头可临阵脱逃不了,我告诉你,阎王让你三更死,怎能留你到五更!”
“扑哧。”安媛笑了,眸子快要弯成月牙,尽管夹杂着水气,却丝毫不掩其中清澈。
在这里,死囚行刑之前都会吃一次极刑饭,算是在荒唐的人生中体会最后一次善意与温暖。
“今天食堂做的什么?”安媛握着囚栏,头微微扬起,睁大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
才见过几次,就有朋友的感觉。
“白米粥、豆浆、白菜豆腐……”执法人员大叔稍稍偏过头说着,不忍直视她的眼睛,怕自己也禁不住红眼圈。
她的样子不属于这里。
“又是白菜豆腐,幸好不是一天三天们这里的白菜豆腐,一点油都不放的味道谁受得了。”安媛感觉到
气愤凝重,她强颜欢笑勾着唇,调侃着。
“今天你可以随便吃。”执法人员大叔道,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竖起眉毛,凶巴巴的,“但是满汉全席做不出来!”
“好吧”安媛耸肩,“一大早上也吃不下什么好吃的,应该中午行刑,不为难你们了。”
“来点白米粥和开胃小菜,给你们布置个轻快点的任务。”
安媛斜倚在旁边,晨光从窗外撒下,邪气薄凉。
清晨就要有清晨的味道。
吃极刑饭是有一个单独的屋子,安媛被带进去之后,手铐被解开,随后关门独留她一人。
没有单向玻璃,只是普通的厚玻璃,坐在里面的人也能看到外面。安媛怔怔的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白米粥。该上路了?
外面的人静静看着消瘦的人儿坐在椅子上,细嚼慢咽吃着。
不得不说,看曾经的第一名媛吃饭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因为她们已经被管教出来,不管是饥饿难忍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都要憋住食欲与情绪,慢慢吃着餐食。
一餐完毕,一路抬头看天空,面带从容淡笑的安媛此时此刻垂下头,长发遮盖住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警
官又重新给她拷上手铐,压着她出去。
待走到门口时,安媛顿足,祈求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官,得到默许后将头发散了下来,理了理,转身看向驻足目送她的大叔。
扬起笑,明媚干净。
“大叔,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执法人员大叔一愣,回答道:“我姓陈。”
“陈叔,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冷阳下的女孩弯着眸子,璀璨如星。陈叔僵硬,缓缓点头。
“真好。”他见站在门口的安媛笑笑,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她强弯着的眼睛里溢出,划过脸颊。
“我希望下辈子能当您的女儿。”安媛嘴唇微张,嘴角向两边伸展。划过脸颊的泪水从消瘦的下巴滴下,衬着光,仿佛泛出锦色。
从未有一个人,见了几面,唠了几天家长里短,待她走的时候,泪流满面。
“等等!”
安媛挂着眼泪看到了一个女官小跑过来,气喘吁吁。
“你们搞错了,安、安媛并不是判死刑。”
挨?
安媛茫然,清泪满面,似乎没有搞懂面前这一状况。
“有一个同姓同名的人也叫安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