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都快死了,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准备好一点的饭菜?走之前不能做个饿死鬼吧?”
安媛看着面前的米饭青菜,一律素食,不禁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开始挑剔。
她算是看明白了,如果墨子琛想救早就出手了,不会等判决都下来还没看到人影。而墨成华呢?安媛理解。自己就相当于人家一生中的一个小青人,死不死又和他没有关系。
想完一切的她心里有些空荡荡,好不容易有点缝合的心又被撕碎。
成吧,她不再去缝了,碎就碎吧。
“你行刑前的一顿饭,可以吃好的。”送饭的警官认识她,两年前这个小姑娘进了这里,旁边关着的男囚犯还聊人家,被隔离开来。那个时候就有很多执法人员知道这个小姑娘的漂亮,还有的在惋惜安媛的心肠与脸蛋。
而后,关了快半个月才处决有期徒刑,目送走这位祸国殃民的小姑娘后,没有想到两年后又看到了她,依旧是这位执法人员大叔给她送饭。
不过这次判决和上次不一样,是死刑。
“我认为判决下来之后,每一顿饭都是为行刑前而准备的。”安媛夹起来白菜豆腐,嫌弃的皱皱鼻子,毫不脸红讲
着自己那一套歪理:“所以理应当每一顿都是好的。”
“你两年前也这么说。”晚上值班的执法人员少,再加上安媛又和执法人员大叔认识,她为人温和,和谁都能说得来。
且因为上次的教训,安媛被他们单独关在了一个候囚室中,自然没有几个囚犯,闲得无聊的安媛边吃边唠嗑。
都快死了,她也就不讲究那么多。
其实在看管与罪犯里,有时候唠几句也是正常事。毕竟看管天天在这里看着即将行刑的囚犯,而囚犯大多数都很崩溃,长时间处于这样生活中的看管,也会产出心理疾病。
所以,有时候看到看管与囚犯隔着狱栏唠嗑,也就默许了。
只要不把犯人放了,就随他们去吧。
“呦呵,两年前的事你还知道呢。”安媛瞪大眼睛,故作惊讶看着执法人员大叔,后者咧嘴,“怎么,我记性好着呢,你当初可是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被冤判有期徒刑的那位翻了个白眼,执法人员大叔搬来了一个椅子坐在旁边絮絮叨:“不过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胆子挺大,五年的有期徒刑,你竟然服刑一年半就越狱了。”
安媛手一顿,看了一眼他,没回答。
反正她说
了也没有人相信。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还年轻着,你有大把青春。”除此之外,安媛干干净净的惹人喜爱,执法人员大叔也五十多了,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儿。一看到她就想起自己的远在外地的女儿,他忍不住开始念叨起来。
“你更年期到了。”安媛道。
她在狱中呆的时间长,也就学会了讽刺挖苦。再加上出狱后和墨子琛那老狐狸呆在一起,又学会了腹黑。
总算下来,她这两年没学到什么好东西,坏的倒是学了一大堆。
执法人员大叔也没生气,毕竟他是一个很少生气的人。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安媛马上就要行刑了,自然也让她发发闷气,缓解一下心情。
“你不通知你的家人吗?”吃完后,执法人员大叔将餐具送回食堂,折回后看着倚在墙上,腿张开支着,动作不羁豪放,完全把形象抛在脑后。
安媛睨过去,嘴角向上撇,眼尾倚着薄凉。
“你看我像是有亲人的样子吗?”
若是有,两年前她又怎能进得了监狱?又怎么会受尽苦楚,背了一个罪名,开庭时都没有来看望?
亲人,她有,只是血缘关系的亲人,是在别人眼里血浓于水,在
她眼里浅薄如丝的亲情。
还没有一条狗来得实在,喂它食物,它就会摇尾巴。
执法人员大叔复杂看着她,须臾,蠕动嘴唇欲要说什么,安媛没给他机会,邪笑道:“大叔,你真是年纪大了什么都给忘了。最开始我进来的时候不就是我的家人送我进来的吗?”
那几个字她咬的很重,眸中闪过一丝捕捉不到的悲凉。
“也许是他们一时气愤。”大叔劝说。
“嗯,或许吧。”
安媛语气淡淡,别过脸来结束话题。她不想再和他解释,因为她知道,自己浪费一番口舌也不会有人懂,反而还会让旁人觉得她是不知悔改。
这里和她之前服刑的监狱一样,窗户和门都是栏杆,并且“大敞四开”,夜里仅有的一床单薄的被子,应付几转春秋。
还好是夏天。
安媛昏昏欲睡时,脑海中最后一个想法。
次日,天边刚翻起鱼肚白,深夜才睡的她被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吵醒。眼皮沉的睁不开,可那声音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隐约伴随着痛哭。安媛裹了裹半夜才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