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父亲临终前给她的一份财产分管权。之前做的太绝了,父亲一人就掌握了全部的股份,他怕陈寅继承后,旧敌施压。而陈寅却又冲动,不得不留一部分资金来做后备。
所以,陈寅只承接了陈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归陈雪掌管。
但她的父亲却在白纸上拟了一个必须要遵从的问题,那就是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最终的归属还是陈寅的,但是陈雪现在就充当“监护人”的责任,直到陈寅能够不再冲动、不再暴戾,才能把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予他。
最终啊,她的父亲只留给她了一个破旧的八音盒,听说是当年她父亲送给母亲的。
而那份沉重的文件呢?被她装进保险柜里了,就连装文件的保险箱也是她拜托白朗所造的。
除此之外,只留给她一堆麻烦。
陈雪遮盖自己的眼睛,像是宿醉的人在回忆断片后的事情,橘黄色的晚霞拂下,笼罩着她,凄美又寒凉。
“股份转让。签了字,公司中那百分之四十冻结资金你便可以启用。”
陈雪拿着顾婶找到的文件,随着动作,陈寅的目光也牢牢盯在上面。
“但是,签了字就意味着你我之间
再也不是姐弟关系。而是白夫人与陈总裁的浅层之意。”
“嗯。”
一个字,宛若冷水淋在陈雪身上,从头到脚,无一温暖之处。
本就很冷了对吗。
陈雪轻笑自己的软弱。
“给他。”陈雪声线平淡,没有任何波动。
“安莉我会帮你找到,但是在此之前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陈雪盯着陈寅。
她对他太失望了。
樱唇一张一合之间的话语对陈寅来说不轻不重。文件由顾婶递送,还未等陈寅拿过,一只大手将顾婶手中的文件夺过,干净利落。
众人随着动作望去,只见白朗着藏色风衣,一手插兜,一手的指间夹着牛皮纸袋。
他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在陈寅威胁进来时,管家已经吩咐佣人去请白朗。反反复复几次谁都看的明白,陈寅是一个无赖之徒,就依着夫人的品性,是真的控制不住他。
白朗得知此事之后,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温文如玉的眸子看向陈雪时,骤然缩起。
血,都是血。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陈寅伤到了陈雪。
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掠向陈寅,寒冰凛冽,如皓雪。
“陈大少爷真是正人君子,趁我不在时欺负我的妻子。你
说,这账该怎么算?”
他的声线冰冷,目光似乎是要撬开面前人的头骨,看看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废物。
陈寅看到白朗就噤声,他了解这个姐夫,对待陈雪如春日暖阳,对待其他人,就不言而喻可……
陈雪看到白朗来了,就像是黑暗中又出现了一抹曙光。终于,她忍不住了,泪水扑簌簌落下,声音染上一丝哭腔。
“白朗。”
是在肮脏不刊中,能将她拉出来的人。
她好久没有叫白朗全名了,白朗闻声看去,见到妻子抽噎不止,含着泪水,顿时心疼无比。
看看,这个名为妻子弟弟的人都做了什么?
“安心。”白朗淡淡吐气。他要冷静,要稳定。
“想要这份遗嘱是吗?”白朗冷笑看着陈寅,他比陈寅微高一些,眼神自然就带出睥睨。藏色风衣衬着他颀长的身姿,有几分凛冽傲骨的姿态。
陈寅欲抢夺。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白朗灵巧躲开陈寅的功势,转身之间踹向了他的腿窝。这一下白朗没有克制力道,所以陈寅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可他的疼痛远没有陈雪的多。
他还有一丝理智,冷声道:“照顾好夫人,把他拖下去。”
有些事情
,不得已避开陈雪。
“阿朗。”陈雪知道白朗要做什么,叫住了他。后者回头,眸中都是无法遏止的怒火。
“乖,我去去就回。”白朗努力压制住自己现在的情绪,安抚道。
“别,你回来吧。”陈雪摇头,苦涩看着白朗。几滴血曾滴在她的衣裙上,此时半干,深邃的红就如冬日红梅。
让人禁不住心疼与欣赏。
“雪……”
白朗沉下脸。
“阿朗!”陈雪提高了声音,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软软的丝毫没有威胁之力。
白朗盯着陈雪,后者亦同如此。
许久,白朗叹了一口气,手中的牛皮纸袋毫不客气地甩在了陈寅脸上,寒声道:“滚。”
他的雪还是太心软了,谁的罪过她都要去抗。
陈寅被管家命人架着扔出去,白朗则走到了陈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