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所以你快把这破玩意儿扔了吧!”终于有人说话了。
凌霁松本来面无表情,现在皲裂了。
这什么时候出现的?哪里来的?他还是那个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凌霁松吗?
没事,他不尴尬,他不尴尬,他不尴尬……
在不懈努力的催眠下,凌霁松发泄一样把小广告撕了粉碎,揉成一团,本打算扔在教室后的垃圾桶里,想了想决定再“精益求精”。
“这位同学,请问学校的垃圾分类回收点在哪里?”
“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这是有毒有害垃圾,应该远离我们纯洁无瑕、天真无邪的学生。”
众人:……真有道理,你乐意就好。
凌霁松前往垃圾分类回收点前,幽怨而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乌轻涟空空的桌子。
大概是骑共享单车时,药品粘上了这该死的小广告。
深感人世险恶复杂、无常多变的凌霁松,平复好心情,淡定地大踏步走出教室,手上又加剧了对纸团的蹂躏。
同学们没有错过他无意中流露出的狰狞和尴尬神情。看来凌霁松同学还挺像个人的。小天才也是人嘛!还是个幽默的可爱小学弟!
这段莫名其妙的插曲,竟成了凌霁松和理科二班破冰的开始。
*
今天上学前,乌轻涟妈妈和凌霁松妈妈达成一致,决定一起接孩子放学。
乌轻涟妈妈因此勒令乌轻涟把凌霁松完完整整地带到家长面前。
也因此,乌轻涟在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后,视线快速聚焦在凌霁松身上。
凌霁松早在铃响前就理完了书包,只待铃响的一刹那,“嘭”地推好椅子,风一般逃逸,没一会功夫,人就消失在了楼梯间。
这人该不会是想不开,要悄咪咪躲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做什么傻事吧?
这种单纯好骗的小弟弟不被骗钱就不错了,还专门冒着被记过的风险帮她买药,反而还可能被同学误会是大变态,现在肯定难受极了。
她的锅。
罢了,做姐姐应尽的义务,当然是引导弟弟走上正轨,开解一下。还得和母上大人沟通,说明晚归原因,防止凌霁松陷入不必要的情绪内耗。
天已经黑了,在楼上也看不清操场上有什么人,更别提小树林了。乌轻涟火速把书包理完,也风驰电掣地下楼了。
草坪上,没有凌霁松。
跑道上,没有凌霁松。
长椅上,没有凌霁松。
猫猫聚集地,还是没有凌霁松。
……
突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来电是母上大人。
“你小松弟弟在门口等你呢!今天怎么这么磨磨蹭蹭呢?嗯?怎么比你小松弟弟还不省心?”
乌轻涟只觉得自己被骗了,看来是她的臆想和一厢情愿,真丢人。
比当一个小哭包还丢人。
好在乌轻涟妈妈没有就“迟到”问题无限放大。
但更尴尬的事情来了:母上大人们决定开车送他们到附近的霓华大学图书馆自习,提前适应霓华大学的学习氛围。
母上大人们的想法很合理。毕竟霓华附中的学子怎么可能没有霓华大学的梦?
况且以二人的成绩,都是妥妥的霓华大学王牌专业预备选手,只要高考正常发挥就一定能进入霓华大学,稳稳直博深造。
但对于乌轻涟就没那么妙了。
两人一起学习?还嫌昨天和今天白天的事不够尴尬吗?图书馆这种大气不敢喘的卷生卷死环境,开口说话都会遭雷劈。
可惜乌轻涟无法反驳这个提议,只能认命地翻书,勾划重点,埋头整理作文素材。
只要我够专注,小天才就影响不到我。
然而,眼前多了一张便签纸,她本想推开,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只不安分的边牧贴着她的小腿蹭蹭讨好的画面,最后还是收下看了。
便签纸上的内容在乌轻涟的意料之中:姐姐,那张怪怪的纸我已经处理好了,我不知道那张广告什么时候出现的。
附上一个泪汪汪的火柴人。
好像从小就是这样,凌霁松卖个惨,或者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就忍不住想摸摸头,不忍心追究先前的事情。
这不是什么大事,乌轻涟大笔一挥:没事,我信你,以后注意就行。
附上一朵小红花,和十年前她画的一样:一个小圆球当花蕊,圆润饱满的曲线是花瓣,被一个扁而长的爱心托举着。
因为小时候凌霁松觉得,爱心就是得大,才能撑得住小红花的重量,让花花继续没有顾虑地盛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