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玉的脸顿时就冷了,推门进去,看到孔氏正带着一大帮家丁把芳菲围在里面。
而芳菲死死当着库房门,寸步不肯退。
孔氏以往那股懦弱劲没了,见芳菲死活不肯让开,点了点下巴,对身边人吩咐:“把门砸开,人也不用留情,她不肯让,就算纪青玉回来问起也能说是她自找的!”
两个家丁上前,拧着胳膊将芳菲强行拖开。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三夫人,你今日若是进去了,我家夫人回来,她必回找你讨个说法!”
“讨说法?”
孔氏嘴角轻勾,自嘲。
这小丫鬟的公理有人讨,那她的呢?
深吸一口气,孔氏直接吩咐人进去把库房里的东西搜刮干净。
就在家丁们准备一拥而入时,身后突然传来纪青玉的声音:“许久不见三婶倒是变了许多,只是我的地方,不与我说一声就要强闯进去,不太好吧?”
看到回来的纪青玉,孔氏脸色有些发白,指尖捏紧。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三婶怎么看着我不说话?”纪青玉眼睛在笑,嘴角却平成一条直线,冷到了骨子里,“莫不是在想,我怎么回来怀你的好事了。”
孔氏一僵。
转眼挂起笑容,和和气气地说:“我怎么会这么想呢,看到侄媳,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只是……今儿个着实不是叙旧的时候。”
“老夫人说,你屋子里藏了重要的东西,会把萧家一大家子害惨,必须找出来,所以,对不住了侄媳,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纪青玉嘴角勾起冷笑。
她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多半就是萧老夫人跟孔氏,不知如何得知了她制了糖,囤房在这库房内,又恰好上边办法新规章条例。
于是,便盯上了她。
只怕为她好是假的,想要她手里的银子才是真的!
想到这纪青玉也不由得对眼前的人刮目相看,“三婶真是好算计,我自愧弗如。”
“人人都说你孔氏愚蠢,甘愿为孟氏那样的人为虎作伥,也不怕最后落个弃子的下场,却不知,你才是藏的最好,城府最深的那个。”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孔氏手指收紧,“即便你今日要阻拦,我也是非进去不可的,来人,开门!”
话落,立刻就有家丁上前,一脚踹开了库房的门。
芳菲连见到纪青玉的激动都顾不上了,连忙喊道:“夫人,别让他们进去!”
纪青玉知道芳菲的意思,这些人进去,是不是只会缴没白糖不好说,就怕他们在里面乱搞一通。
把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糖全给糟蹋了。
那样纪青玉是真的会打人的。
纪青玉没再跟孔氏废话,她向来是嘴皮子说不动,就直接上手,没有什么道理,是用拳头说不了的。
砰,砰砰!
接连几个重拳落下,然后一个接一个家丁惨叫着从库房里飞出来,重重摔到地上。
纪青玉拍拍手,对着一旁脸已经彻底白了的孔氏说:“三婶不听劝告,我也只好动手了。”
“你!”
孔氏那叫一个气啊,可比起生气她更着急。
她以为纪青玉好歹也会顾及下萧老夫人,因此她才会扯着老夫人的大旗做事,只是纪青玉的无法无天比她想象得更甚。
别说老夫人了,她这样子只怕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焦虑地绞紧帕子,孔氏一个劲想着怎么办,脑子里全是自己的儿子高烧昏迷的样子。
得想个办法,想个办法……不然只怕她的儿子性命不保。
光是想象一下那种可能,孔氏都觉得窒息,那种结果,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的。
半响,她定了定神,冷眼扫向去将芳菲解放出来的纪青玉:“纪青玉!就算你一再阻拦又有何用,你越是如此,约说明你的心虚。”
“何况你就算把人丢出来,他们也还是看见了你库房里的东西,证据确凿,任你再如何狡辩也说不清!”
芳菲紧张地抓紧了纪青玉。
后者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冷声:“我为何要狡辩,不就是囤了几十斤白糖而已。”
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声音本来是不大的,但是在四下都无人出声的情况下,那人便显得尤为显眼。
但此刻没有人去理会这失态的家丁,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纪青玉。
“纪青玉,你疯了!”连孔氏都不可置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前两日前下来的圣上旨意,连丰城这种贫瘠之地都传到了,更别说是其余地方,你忤逆圣旨,这是要杀头的!”
“你想将我们一家都带进断头台不成”
纪青玉只是冷笑,若不是她还有小猫儿跟芳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