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们屏住呼吸,只一眼便不敢再瞧。
然而皇后的声音再度传来,“抬起头来。”
“叫你们过来观礼就应该把这一幕刻在脑海中。”
紧接着栀子将三人的罪行公之于众。
大宫女们的脸色不断变幻,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顿觉午时的太阳阴冷许多。
他们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
“按理来说这本是皇家丑闻不应该公布出来,但本宫想着若不拿到明面上说恐怕还有更多人仗着主子信任为所欲为。”
“且不说教唆皇子赌博是何等罪名,就说这宫中是否存在苛责皇家子嗣的情况存在。”
“今日也是告诉你们,不论宫中娘娘皇子是否受宠,那都是主子,轮不到你们苛责。”
“若是被本宫发现腌臜之事,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萧云曼冷冷扫过,将众人脸色尽收眼底。
最终落在香若身上,突然开口道:“香若你觉得呢?”
香若腿一打颤。差点控制不住跪下来,面上异常惊恐。
她惶恐不安,结结巴巴回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笑了出来,明明是笑着却如同寒冬腊月那般冷,让香若浑身血液都凝固。
往日宫中将皇后当成笑料来看,笑她软弱无能,笑她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可如今面对她竟不自觉有臣服的感觉。
“想必淑妃妹妹也是这样想吧。”
“是,我家娘娘也很看不惯这种行为。”香若干干巴巴回答。
“观礼吧。”
皇后训话结束后就一直在坐在喝茶,身旁宫女一人扇风一人撑伞。
好像不是在杖杀性命,而是在赏花,很是惬意。
姜翊泽脸色愈加惨白,青声青寒的求饶声深深刻进他脑海中,让他浑身发冷。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母后,他们要死了……”
“仁慈之心不错,但该狠辣的时候也应该拿出魄力。”
“小四,你出身皇家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往后莫要再犯大错了。”
萧云曼对孩子一向包容,但赌博定当不能容忍。
若是向小家伙所说……
萧云曼心中一阵刺痛,像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在她心脏上反复扎,快要呼吸不上来。
姜南注意到她的异样,小手抚摸萧云曼的脸颊,渡了些灵力过去保护心脏。
这些日子萧云曼经历大起大落,瞧上去无碍,但很有可能养成心病。
【娘亲不气不气,四哥已经知道错啦。】
果不其然,姜南话音刚落,姜翊泽就开口说道。
”母后,我懂了,保证日后遇见大事都会跟母后一同商量。“
姜翊泽眼神坚毅,不像是敷衍的模样。
他突然想起那日小妹说自己会被做成人彘的话。
或许是事情没发生,他当时害怕后面并没有当回事,甚至沉浸赌博的时候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沉浸下去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萧云曼欣慰点头。
姜翊泽从景和宫回去后,翻出了十几日未曾认真研读过的书籍。
他眉眼认真,遇见不懂的地方先是记下来,准备明日上学的时候询问父子。
与此同时,萧云曼顿感欣慰,亲自为姜翊泽挑选书童。
当然,其中还有姜南的把关。
作为修真界老祖,姜南能够感受到人身上的气和功德之力。
自然就能分辨出此人心思是否端正。
一早,白芷端上来一碗燕窝笑着开口。
“娘娘,奴婢瞧着四皇子这次是认真的。”
“这几日提前温习功课不说,还翻出了积灰已久的书籍,就连夫子都夸赞他改了性子呢。”
栀子在一旁适时开口道:“说不定是被那日的场面给吓到了。”
那日确实在姜翊泽心中留下很大阴影,但他也见过不少打杀奴才的场面,并不会因此生出惧怕之情。
与之相反,淑妃简直要气炸了。
“观礼?哼,这个贱女人是给本宫下马威呢。”
她眉眼间布满戾气,香若跪在下首。
淑妃性子较急,平日里没啥打骂奴才,她已经习惯了。
“那几个书童都不会供出娘娘,奴婢倒是觉得皇后未必知晓是咱们做的,许是歪打正着了。”
淑妃气急,好一个歪打正着。
把她埋了多年的暗桩就这么抠出来三个。
培养暗桩多不容易,她在宫中的眼线越来越少。
“娘娘,有一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香若迟疑片刻说出口。
“知道不当讲还说?”淑妃言语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