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新年以为自己必然死在陈正明枪下并且干脆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个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身上,正好落在了他的面前。
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陈正明居然把上了膛的手枪扔在了他的面前。
说实话,在一瞬间,他怀疑这会不会又是陈正明玩弄的什么伎俩,可随即就否认了这个念头,因为这对陈正明来说太冒险了,除非这把枪里面根本没有子弹,或者只是一把玩具枪。
眼下对李新年来说,陈正明玩得起,他可玩不起,且先不管陈正明在玩什么花招,也不管枪里面有没有子弹,更不管真枪假枪,总之先握住枪杆子才是硬道理。
所以,李新年只是稍稍楞了一会儿,随即就一把抓住了手枪,趁机掂量了一下,分量挺沉,再仔细看看,确定不是仿造的玩具。
陈正明自然猜到了李新年的心思,哼了一声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开一枪试试,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枪声会惊动隔壁邻居呢。”
既然陈正明莫名其妙地表现出如此大的“诚意”李新年自然也不好再小心眼。
尽管还搞不清楚陈正明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看上去好像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反倒像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要求他似的。
这么一想,李新年就慢慢站了起来,握着手枪稍稍往后退了一点,没想到葛伟根马上自己爬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脖子急忙跑了出去,原来脖子上那一刀伤的并不严重,只是皮肉伤。
陈正明见李新年站在那里发愣,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讥讽道:“如果你还是没有安全感的话,这把枪我就送给你了,不过,我可不想在一具尸体旁边跟你谈生意。”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李新年先前可能是因为紧张,嗅觉也出了问题,此刻忽然闻到了一股恶臭,这才意识到魏东辉的尸体应该已经开始腐烂了。
顿时哪里还待得住,急忙憋着气从屋子里出来,只见院子里只剩下眼镜男和陈正明,而陈正明已经坐在了先前三个男人坐的那张石桌跟前,嘴里叼着一支烟。
陈正明只是瞥了李新年一眼,然后就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等到手机接通之后,递给了眼睛男,说道:“让他接电话。”
李新年也不清楚这是谁的电话,不过还是一脸狐疑地把耳机放在耳边谨慎地“喂”了一声,随即就听见一个女人焦急道:
“哎呀,老旦吗?怎么回事啊,你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呢,你现在在哪儿?阳阳已经回来了,他们把阳阳放了,哎呀谢天谢地……”
李新年马上就听出了母亲的声音,顿时怔怔一愣,随即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瞥了陈正明一眼,急忙打断了章梅的话,说道:“妈,我已经知道了,我这里有点急事,电话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联系。”
说完,挂断了手机,然后朝着陈正明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顺手把枪放在了石桌上,并且特意放在了中间。
然后也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盯着陈正明说道:“你现在可以谈谈我们的生意了,但我有言在先,我不敢保证肯定会跟你做这笔生意。”
陈正明,没有理会李新年的话,而是冲眼镜男摆摆手,说道:“你别站在这里了,让小兰把酒菜端上来,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不许任何人偷听我和李总的谈话。”
眼镜男答应一声去了,李新年越发相信陈正明肯定要跟自己做一笔大买卖,并且还是自己的独家买卖,跟别人做不成。
这么看来,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桩买卖做铺垫,既然硬的已经用过了,也没怎么见效,现在自然要换一种方式了,刚才扔过来的手枪以及主动打给母亲的电话应该都是陈正明显示自己诚信的一个信号。
陈正明见李新年不出声,于是仰起脑袋朝天上看看,说道:“今晚天气不错,正好是月圆之夜,这里又是清净之地,绝对不会有人打搅,我们两个可以好好喝两杯。”
李新年不咸不淡地说道:“喝两杯就免了吧,除了生意我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陈正明也不生气,摆摆手说道:“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为了让你来这个地方我可是费了不少心血,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稍不小心就可能小命不保啊。”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们两个虽然素不相识,但实际上我们彼此应该有不少共同的话题,比如,你一定想知道那次在半月村发生的事情。
而我也很像知道你当时眼看着进了口袋,但为什么在最后一刻掉头了,这个问题我一直到现在都在琢磨,难道真的是直觉救了你的命?”
李新年之所以对陈正明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还是有点恨陈正明先前把他搞得有点狼狈,可实际上巴不得能有机会跟陈正明谈谈,因为根据秦时月提供的情况以及陈正明在马达县道上人物中的地位,他肯定知道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