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我承认,目前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肖东亮犯罪,肖胜军的供词也没有牵连他的父亲。
但凭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肖东亮肯定是顾百里的同谋,他犯下的罪行甚至比他儿子还严重,说实话,肖胜军只不过是顾百里手里的一颗棋子。”
祁振华哼了一声道:“看来你受朱天虎的影响还不小,喜欢凭经验办案,经验当然重要,但最终还是要证据说话。”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事你找朱天虎谈过吗?”
祁振华点点头,说道:“我不仅找过朱天虎,也跟王海江谈过。”
“他们怎么说?”秦时月急忙问道。
祁振华哼了一声道:“他们还能怎么说?王海江是推,说是他来的时间太短,而案情过于复杂,所以让我找朱天虎,朱天虎就把我推到你这里,当然,他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
秦时月一脸冤屈道:“怎么最后反倒推到我头上了,这个案子可是朱天虎亲自抓的案子,就算他后来调到市局了,可一直都亲自过问案情,难道我能做主把肖东亮放了?”
祁振华说道:“你为什么不能做主?案子是三分局主办的案子,而你是三分局的一把手,没必要事事都听朱天虎的。
既然没法证明肖东亮的犯罪事实,你也没权把他一直关着,朱天虎如果有异议的话,那你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他,难道他还能编出肖东亮犯罪的证据来?”
秦时月呆呆楞了一会儿,疑惑道:“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把肖东亮放了?”
秦时月以为祁振华会借着点酒劲先跟她亲热一下,可用手偷偷试探了一下之后,发现男人好像并没有反应。
她本想主动讨好一下祁振华,可随即发现男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压根就没有一点激情,猜想他这次来家里恐怕并不是为了干那事。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肖东亮和肖胜军的案子了?”秦时月只好靠在祁振华身上问道。
祁振华瞥了秦时月一眼,一只手似不经意地在女人身上摩挲着,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不是我要关心这个案子,而是有人去市政府替肖东亮喊冤,投诉你们践踏法律、随意抓人。”
秦时月一愣,笑道:“践踏法律?随意抓人?这顶帽子扣的有点大了吧?”
顿了一下,又疑惑道:“谁去市政府喊冤了?难道是肖东亮的老婆?”
祁振华摇摇头,说道:“肖家的人没有直接出面,但他们委托了一名省城的律师,名叫宋毅刚,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秦时月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我又不跟律师打交道,不过,肖东亮和肖胜军在本市已经委托了一个律师,怎么又在省城请了律师?”
祁振华犹豫道:“那有什么奇怪的,只要有人出钱,什么律师请不到?
我让人侧面了解了一下,这个宋毅刚是省城天元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国内知名法学院毕业,还有点海外背景,在国内法学界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秦时月惊讶道:“哎吆,没想到肖东亮父子还挺牛逼啊,居然还请得动省城法学界的大神。”
祁振华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可别掉以轻心,如果不是你主抓这个案子的话,我也懒得过问,朱天虎虽然是你的上司,可这个案子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是要你出来承担责任。”
秦时月疑惑道:“能有什么问题?难道一个律师还能左右我们办案?”
祁振华摇摇头,说道:“你敢小看这个律师?宋毅刚对肖东亮父子的案情非常了解,只不过他没有跟你们直接打交道。
但宋毅刚通过省政府的有关领导亲自过问肖东亮父子的案子,这就证明他有相当大的能量。他要求你们对肖东亮采取强制措施做出解释。”
秦时月呆呆楞了一下,问道:“究竟是宋毅刚要求我们做出解释还是省政府某个领导要求我们做出解释?”
祁振华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我先不说肖胜军,我只说肖东亮,折腾了这么久,你是否已经掌握了肖东亮犯罪的确凿证据?
如果你们手里有确凿的证据,宋毅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问题是你们抓捕肖东亮完全是基于他儿子肖胜军的犯罪事实,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搞连带?”
秦时月嗔道:“怎么说是搞连带呢?我们抓肖东亮自然有事实依据。”
祁振华说道:“那好,我今天就是想听听你究竟有什么事实依据,我已经调看了肖东亮案子的卷宗,你们怀疑他杀了邓建国,证据在哪里?”
秦时月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肖东亮确实有杀害邓建国的嫌疑,只是这个案子过去的时间太久了,取证确实存在一定的困难,但肖东亮参与万振良的案子证据确凿。”
“什么证据?”祁振华问道。
秦时月犹豫道:“顾百里害死万振良之后为了营造万振良还活着的假象,曾经多次唆使肖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