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以为祁振华会借着点酒劲先跟她亲热一下,可用手偷偷试探了一下之后,发现男人好像并没有反应。
她本想主动讨好一下祁振华,可随即发现男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压根就没有一点激情,猜想他这次来家里恐怕并不是为了干那事。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肖东亮和肖胜军的案子了?”秦时月只好靠在祁振华身上问道。
祁振华瞥了秦时月一眼,一只手似不经意地在女人身上摩挲着,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不是我要关心这个案子,而是有人去市政府替肖东亮喊冤,投诉你们践踏法律、随意抓人。”
秦时月一愣,笑道:“践踏法律?随意抓人?这顶帽子扣的有点大了吧?”
顿了一下,又疑惑道:“谁去市政府喊冤了?难道是肖东亮的老婆?”
祁振华摇摇头,说道:“肖家的人没有直接出面,但他们委托了一名省城的律师,名叫宋毅刚,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秦时月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我又不跟律师打交道,不过,肖东亮和肖胜军在本市已经委托了一个律师,怎么又在省城请了律师?”
祁振华犹豫道:“那有什么奇怪的,只要有人出钱,什么律师请不到?
我让人侧面了解了一下,这个宋毅刚是省城天元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国内知名法学院毕业,还有点海外背景,在国内法学界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秦时月惊讶道:“哎吆,没想到肖东亮父子还挺牛逼啊,居然还请得动省城法学界的大神。”
祁振华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可别掉以轻心,如果不是你主抓这个案子的话,我也懒得过问,朱天虎虽然是你的上司,可这个案子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是要你出来承担责任。”
秦时月疑惑道:“能有什么问题?难道一个律师还能左右我们办案?”
祁振华摇摇头,说道:“你敢小看这个律师?宋毅刚对肖东亮父子的案情非常了解,只不过他没有跟你们直接打交道。
但宋毅刚通过省政府的有关领导亲自过问肖东亮父子的案子,这就证明他有相当大的能量。他要求你们对肖东亮采取强制措施做出解释。”
秦时月呆呆楞了一下,问道:“究竟是宋毅刚要求我们做出解释还是省政府某个领导要求我们做出解释?”
祁振华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区别吗?我先不说肖胜军,我只说肖东亮,折腾了这么久,你是否已经掌握了肖东亮犯罪的确凿证据?
如果你们手里有确凿的证据,宋毅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问题是你们抓捕肖东亮完全是基于他儿子肖胜军的犯罪事实,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搞连带?”
秦时月嗔道:“怎么说是搞连带呢?我们抓肖东亮自然有事实依据。”
祁振华说道:“那好,我今天就是想听听你究竟有什么事实依据,我已经调看了肖东亮案子的卷宗,你们怀疑他杀了邓建国,证据在哪里?”
秦时月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肖东亮确实有杀害邓建国的嫌疑,只是这个案子过去的时间太久了,取证确实存在一定的困难,但肖东亮参与万振良的案子证据确凿。”
“什么证据?”祁振华问道。
秦时月犹豫道:“顾百里害死万振良之后为了营造万振良还活着的假象,曾经多次唆使肖东亮去万家村放风,说是他在宁安市见到过万振良。
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肖东亮是顾百里的同伙,另外,肖胜军在宁安市偶遇落魄的邓中基之后,本想给邓中基提供一份工作。
但却遭到了肖东亮的反对,没多久邓中基就彻底消失了,肖胜军冒充邓中基的人皮面具证实邓中基早就死于非命,而最大嫌疑人就是顾百里和肖东亮。”
祁振华哼了一声道:“听起来肖东亮确实存在犯罪的嫌疑,但嫌疑不是犯罪事实,难道肖胜军的供词中有肖东亮参与杀害邓建国、万振良、邓中基的内容吗?”
秦时月嗔道:“我们不是正在调查取证吗?”
祁振华质问道:“那你有把握拿到证据吗?如果始终拿不到证据,难道你就一直把肖东亮关着?”
秦时月一脸狐疑道:“怎么?你的意思难道是让我把肖东亮无罪释放?”
祁振华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回答秦时月的问题,而是说道:“上个星期我在办公室接待了宋毅刚,他明确要求释放肖东亮。
而省政府领导的意见也很明确,那就是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如果肖东亮有罪,那就必须接受法律的惩罚,但如果他没罪,也不能让他为自己儿子的罪行承担责任。”
秦时月怔怔楞离开一会儿,疑惑道:“究竟是什么人在替肖东亮喊冤?这个律师跟肖东亮有什么关系?”
祁振华摆摆手,说道:“这跟什么人替肖东亮喊冤没关系,律师当然是拿钱办事,问题的关键在于肖东亮究竟冤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