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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现在下午三点多一点,我才和几个分司的副总吃完饭。想到你自己在家,我回来看看你。”
边柏青掰开的话,絮絮的,像根根羽毛,成为余津津下坠时的铺垫。
她渐渐不难过了。
知觉从午觉中恢复。
余津津已经又忘记了“不结婚就不结婚呗”的无所谓,迫切需要一种东西,把边柏青固定在自己身边。
他可以去到别的女人那里,但有个东西制衡着他,起码是能让他会像今天这样,抽空也会回家见见她的。
她扑到他怀里,使劲拽着他的衣领,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身体,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这样,他怎么着也有一部分属于自己。
边柏青可能觉出余津津对自己的占有欲来了,笑了,又笑。
他很开心,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做个手势,类比打电话:
“今后想我,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Phone,呋——”
一股带着醉意浓浓的风,吹醉了余津津,她闻着他的气息。
“Phone——风,你的话,随着风就吹到我耳边了。来,你吹一下,我听听。”
说个俏皮的谐音。
啊,这就是恋爱中的那种“煽”吗?
好久没听边柏青这样讲话,余津津心中完全醉了,竟然躺在他怀里还残存着不好意思。
他递耳过来,轻轻的声:
“来,phone一下。”
她笑着,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下。
因为带着一点点的不好意思,没吹太长时间,像初夏里一鼓作气却易衰竭的风,带劲卷起、又不知所踪。
——像她爱他、占有他,却因自知无法、容易灰心的心情。
接连两天,边柏青会从午间抽空回来一趟,时间无法固定,还要再匆匆赶回去。
只为这不到半小时的相处。
两人有一种少年少女偷会才有的共同愉快,像是一起背叛全世界,创拟新世界。
这次边柏青来陪余津津午觉后的低落心情,居然带了本不知哪里买的简陋英文童话。
余津津望着窗外,听边柏青倚在她身后,喃喃念童话。
边柏青因为醉着,常看串行,那些句子错乱了,他还在念。
余津津也不纠正,还问:
“后来呢?”
边柏青傻呆呆的翻了翻书:
“先别说后来,我怎么感觉有语法错误?这也错的太厉害了,误人子弟嘛不是!”
世界被蜜糖泡过,余津津甜到心头恐慌。
“那就错到底。继续念。”
也许,边柏青最大的不完美,就是不婚。可他没有像其他混玩的浪荡人,夜不归宿。
余津津想,管它什么正确与对错,得到或失去,就这么“错到底”,或许也是一种选择……
他忽然在她耳后:
“有时候,我觉得你只活在这个世界挺好的。去向另一面,也不知道对不对。”
原来,俩人心思都不在童话里。
“你还有什么世界我不知道?”
她问。执着。
“你也许会厌烦的那一面。”
他答。乖觉。
余津津转过身,很坚决:
“我想知道。”
“我只想让你活在童话里。这样的你,很快乐。”
边柏青摇了摇醉眼。
“我说错话了。喝多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余津津心底隐隐的知道,他似乎知道自己刚才转变过的心思。
果然,醉了的边柏青也是聪敏的:
“你真要嫁给我,那是非常辛苦的世界。你会恨我。算了,来,我给你念童话。”
“你总是念错。我不听。”
余津津不甘。
“我不听”也是对他拒绝结婚的否认。
边柏青固执地念起童话,醉着,又看串行,全是错误。
他念着念着,忽然抓起余津津的手,嘴角一丝诡异地笑:
“好,错到底。明天,我带你看看,不过也许,你对我生活的世界,并不满意。”
——连带着对我,也不满意。他没说。他是自信示人的人。
是吗?
都住到他家里,见到他父母了,他还有什么世界?
······余津津心想,管它什么世界,都不可以成为阻碍她想要嫁给他的心情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