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毯子。
他忽然又像泄起床气似的:
“说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出去也不知道拿条毯子?”
余津津在毯子里皱眉,张着嘴,无声骂:
老傻逼,你可是说的滚出去!我滚了,又嫌我滚,你个老傻······
毯子突然被边柏青拉下。
余津津赶紧闭上嘴。
边柏青拽着毯子,低头望着嘴唇紧闭的装睡者,气消了:
“你到底能不能懂中国人讲话?有时候叫你出去,并不是真的叫你出去。”
余津津闭着眼,哼了声:
“那滚呢?总不能是welcome的意思。把人踹到地上呢?”
一提到踹,边柏青又想起余津津新增的於痕,心中难免自责。
他温柔起来:
“我赶着去分司签合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好好在家睡觉,养伤。缺什么,需要什么,告诉阿姨,她都能给你办了。”
余津津故作打呼噜声,决不睁眼看情绪无常的边混蛋。
他拉着毯子,盯了她一会儿,轻轻帮她掖好。
她听见他的拖鞋声到了门口就没了,没听见下楼的声音,悄悄睁开眼。
发现边柏青还站在门口,往她这边静静遥望着,她又闭上眼,倒回枕头上。
心底完全琢磨不出他什么心思。
装了一分钟,还没听见边柏青下楼的声音,余津津不由真睡了过去······
她忽然有了一个从来没有如此惬意过的假期。
——整个三楼都是她的,无人打扰。
应该是整个家里,除了在厨房忙活的保姆,整栋房子都无人打扰她。
边柏青的父母很早就出门,他们总是很勤勉,因为有事做。
他们并非出自完全的虚伪,偶尔会说:
带头的不做事,下面的人没饭吃。也别上升到什么情怀,而是人类发展到任何时候,都是群族生活,只是群族名义不一样而已。
降生在某个职位上了,不去顾及群族生活,他们也不会叫你好过,要看到这个长远。
所以,他们规律出门忙碌,留下这个宅子,叫余津津在这养伤。
没有余家陌生男人的混杂气味,没有不顾及他人的烟酒味,没有输赢钱的嘶喊声,没有忽然撩起门前帘子,对着她一窥究竟的恐怖眼神······
余津津从未如此惬意过。
她吃吃喝喝,睡睡醒醒,觉得人生好像完全可以是有希望有色彩活下去的。
而这一切,是那个帅的哥带来的。
他情绪不稳,就不稳吧。
换谁生活在这种房子里,不有点倨傲呢。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余津津规律的生物钟已经报废了,中午必须要眯一觉。
余津津最喜欢边柏青书房的半榻——
能看到楼下花园的喷泉。
正好看到喷泉涌出的最高处,不再成柱,而是像爆炸后的烟花,映在太阳下,碎成金光闪闪的碎片。
像梦幻的天堂,到处金灿灿的。
余津津在天堂里睡去。
在从天堂口坠落的感觉中醒来。
不知道是人生底色就打了悲凉的坯基,还是人都会受不了午觉沉沉后的酸惘,有种世界下沉的荒哀渺朦······
余津津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外面还带着金灿的天空,哭了。
心里又满又空。
像不节制,吃了顿美餐,饭后却撑到吐的那种感觉。
——满是吐不尽的满,空是无法填充的空。
书房门开了。
边柏青走过来了,脚步匆匆,越到余津津跟前,脚步放缓且轻轻。
余津津眼底转着未褪尽的梦,看向边柏青来的方向。
他笑容微红,浑身酒味,躬身,一条腿搭在她身后,一条腿抻在她腿旁,超出很长一截。
他的长臂从身后圈住了她,揽她入怀,低头,凑嘴在她耳边:
“怎么了?想我了?”
余津津不敢相信,在这个以为世界都坠落,亟需一个攀附的时刻,边柏青来了。
太过恰好!
她呆呆转头,盯着边柏青喝得发红的双眼,还有笑意清澈。
他伸手指,刮刮她鼻子,把自己鼻尖蹭在她鼻尖上,轻薄的酒气,扑在她的鼻腔里。
“睡懵了?”
“是你吗?”
好难信,想一个人,需要一个人,他就在背后。
暖,坚实。
边柏青轻笑:
“是我。你这样子,真可爱。让我心里柔柔的,又痛痛的。”
为分散她的不开心,他用务实的语气,交代消失半天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