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夏,他却如坠寒冬,额头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顾宴修足尖轻点,几个起落站到两人面前,立定。
眼神如利刃,淡淡剐过顾一,又刻在花雨曼脸上。
薄唇抿成一条线。漆黑的眸子里,涌动着奔腾的怒气。
“怎么?是我刚刚不够努力,让你还有力气和我的属下调笑?要不要我找几个兄弟来好好招待你?”
“不用不用。”
花雨曼吓得连连摆手,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好端端地逗弄这个二愣子干嘛,差点把自己折进去。
话说,狗男人这是什么耳朵,这么大老远的都能听到。
“我就是跟这位小哥开个玩笑。呵呵,玩笑而已。”
“小哥?”顾宴修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顾一吓得当场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
“当不起姑娘一声小哥,唤我顾一就可以了。”
姑娘呐,求您别再害我了。再说下去,我连全尸都保不住喽!
因为这段小插曲,顾一进门时一脸生无可恋。
苟大夫正在给祁礼施针,看到顾宴修和顾一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姑娘,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心里纳闷:深更半夜,阿修带个姑娘过来干嘛?真是胡闹!
眼角扫到顾一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不由光火:“顾一,你哭丧着脸干嘛,祁礼还没死呢?”
顾一勉强扯了两下脸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苟大夫,您不懂!祁叔是没事,可我快死无葬身之地了!
顾宴修走到床前。
祁礼双目紧闭,脸色乌青。胸口一道六寸长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深褐的血液浸在纱布上,如同一条游走的蜈蚣。
“祁叔如何?”
苟大夫将针布好,叹口气:“外伤倒是无碍,棘手的是那毒。来自西域,需得九转还魂丹才能完全解除。”
“九转回魂丹?”顾宴修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壶春堂的独家招牌,因为炼制的药材稀有,据说一年只售三颗,还是天价。”
“所以老夫才为难,”苟大夫耸眉搭眼,“壶春堂今年放出来的三颗,一放出消息就被一名神秘男子拍走,老夫派去的人压根没抢到。现下却是想买都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