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是想当众杀了花娘和我儿子吗?”
愣了片刻的张大兴回过神来,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怒视着汤阿银。
“你作为一个女人居然如此恶毒,花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错,错的明明是你汤阿银,生不出孩子,接不住我的种!”
汤阿银觉得这男人真够无耻,诚如泉宝所言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便道:
“我不想当众杀了你儿子,所以我要悄悄蹲着争取一击必杀,挑那种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下手,就算你张大兴知道是我动的手又如何,杀了我替奸生子偿命吗?
我不在乎
,反正我孤身一人啥都不怕,就是不知道你张大兴撑不承担得起后果。”
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没脚不怕有脚的,大不了同归于尽,她这身命数都这样了,又何惧一死?
张大兴抬起手想要抽汤阿银,可后面苏兴武比谁都警惕,在张大兴想打人的时候立马就挡在汤阿银面前,眼睛瞪若铜铃,恨不得把这渣男吃了。
看得张大兴最终还是怂了。
比起几十两银子,张家的香火传承肯定是最重要的,张大兴胸口那股对汤阿银置的闷气一下子泄得无影无踪,憋了半晌道:
“爹,娘,
去,拿钱给这荡妇,让她滚出我们张家的门,不就三十两银子的嫁妆吗,我张大兴在赌坊混迹多年,还攒不下来了?至于和离书,找人重新写一份就好。”
他手气一直很好,但赚回来的钱一直都给张母保管,他现在想打发汤阿银自然要向张母伸手。
张母自然不可能,紧紧攥着钱:“你这混账小子别被吓到了,汤阿银这贱货凭啥拿三十两银子,那可是三十两银子,我不给!”
“娘!你是要银子还是要孙子,这疯女人说了,只要我们家不肯和离,她活着一天就会对花娘和孩子不
利,你想提心吊胆一辈子吗?”
张大兴皱着眉头,他和花娘都有本事赚钱,以后有了孩子更会努力奋斗,为了地沟蛆虫一样的汤阿银坏掉好日子,着实不值当。
这笔钱他刚开始不愿意,但现在是心甘情愿的拿出来了。
张母还想说点什么,可张大兴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样,又不甘心又不满意。
她老太太只能嘴里碎碎念的咒骂着,回屋取了三十两银子出来,狠狠丢在汤阿银脚下: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拿着三十两银子滚吧,就当是你陪我儿子睡了七年赚的钱,哼!”
这话其
心可诛,汤阿银再怎样都是明媒正娶的,怎能用陪睡赚钱这种言语来羞辱?
一时间街坊四邻都开始可怜汤阿银了,但很快可怜变成了看热闹的活络劲儿。
汤阿银早知这婆母是什么德性,也不在乎她现在骂得多难听,捡起钱抛了抛,冷静道:
“你们该不会以为,我的嫁妆只三十两就能置办下来的吧?
这是我爹娘给我置办嫁妆时候的单子,各位街坊邻居可看看,且不说七年前物价如何,单按现在已经贬值了来算。
我为补贴张家生计,卖出去的嫁妆价值至少一百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