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阿银眼里含着感动,紧接着在苏兴武担忧的目光下,缓缓走到张大兴身边。
她强忍哭腔说道:“张大兴,夫妻一场我的确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僵,我可以替你继续承受苦果,忍着被说成不下蛋母鸡的那种痛楚!
但我有两个条件,一是把嫁妆还给我,补偿就不要了,二是和离,这个底线我绝不允许你讨价还价!
我是家中独女,爹娘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不是为了叫我被人羞辱的!
和离,全了彼此的名声,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愿意娶花娘那娼妇,就随你便!”
张大兴
当然是不肯答应的。
汤阿银嫁给他们家的时候,带了不少嫁妆,其中两个红木箱笼里面装着的细软就不知价值多少。
更别说还有两床新被褥、一箱吊钱大概有十二三两银子,现在除了装东西的那两个红木箱笼还在家里装东西之外,其余物件要么破旧,要么被他拿去当铺压死,换钱养家糊口了。
撇开补偿不论,按照现在的物价至少要三十两,才能重新置办一份同样规格的嫁妆补给汤阿银,他去哪里来的钱啊!更别说这些人狮子大开口,三十两,堵不住这贱人的嘴!
前脚休妻
,后脚改口和离,明白人都知道他是有了问题,被汤阿银抓住把柄才改口的,以后叫他在北海城怎么混啊?
张大兴也不废话,狞笑着对汤阿银说:“我看你这贱人是想翻天,明明自己不守妇道,现在还敢威胁我来了?
我身子要是有毛病,花娘怎么会怀孕!我身体好端端的,要你承受劳什子苦果?
我还是那句话,嫁妆没有,是你自愿让我拿去当铺卖掉的,可不是我偷偷拿去补贴家用的!
至于你,和那没有血缘关系的相认弟弟不清不楚,我没把你浸猪笼,能叫你活着离开张家
的门,就已然不错了!”
“是吗?没得商量?”汤阿银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浑身发抖,而是满脑子出门之前,泉宝交代自己记住的话,气势不能短!
张大兴觉得汤阿银变了,有些陌生,但一想到自己要当爹了,也不怕汤阿银这贱人翻起什么风浪,大夫都说他有一成的概率,能叫女子怀孕。
人家花娘跟他睡过之后都怀上了,汤阿银跟他睡了七年都怀不上,这不是汤阿银的错,还能是谁的?
要怪就怪她自己没用,把握不住这一成机会!毕竟怀上他张家金孙的机会,是要
留给有准备之人的。
张大兴挺直腰杆低声说:“自然没得商量,我不想再跟你掰扯,立刻滚出张家!否则……”
汤阿银霎时间浑身轻松,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得很,张大兴,你既不仁,别怪我不义!你最好保证自己的奸生子能一直不离开视线,否则我会让你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了儿子又失去的滋味!
又或者,那娼妇能不能平安生产,也是你这段时间要考虑的问题。”
至于花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张家的血脉,张大兴都不在乎,她一个被休弃妇又怎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