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自己琢磨了一下,这人嘛,是死的透透的了。”
“身体呢,发现的时候已经快成一滩烂泥,而她又是个罪妇。”
“欺瞒家主,毒害夫人,本小姐已经做主,让人将她的尸体抛去荒山野岭为野狗了。”
“至于那个庄子,既然已经脏了,那便让下人修葺一下,日后养群狗。”
“亦或是哪里无处可去的野狗和孤魂野鬼,正好发发善心,否则味道太大。”
“谁住谁嫌恶心!”
“沈妙言!你…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呵!本小姐好不好死,也不止一次了,只是你…”
“那个院子,本小姐给你留着,迟早有那么一天…”
“到时候,你便与野狗抢食,孤魂野鬼作伴,哦…或许。”
“里面还会有李氏的魂魄无处可去,便只能同野狗作伴,等你去陪她了!”
沈香云满脸止不住的恨意,她声音有些尖锐的大叫着,诅咒着。
再也顾不得以往装模作样的举止端容。
用手指着沈妙言开口骂道:“沈妙言,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你克死你母亲,你罪孽深重,胡作非为,草菅人命。”
“你不怕你得报应吗!我诅咒你
,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沈香云尖锐的声音,穿透沈妙言的防护与淡然的面容,扎进沈妙言的心里。
沈妙言回想着父亲的死,祖父与表哥们的死,身边两个丫鬟的死,全是因为她。
而她自己,则是被一条白绫活活累死,死在了自己偏信的人的手中。
与此同时,营帐内的楚知衍满头大汗的睁开眼,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又很真实的梦境。
梦中的沈妙言,已经嫁给了楚知实。
他与她御花园相遇。
“嫁给楚知实,你可欢喜?”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女欢喜。”
梦中的沈妙言似是极为怕他,可提起楚知实时,眉目间却带着淡淡的喜色。
以及讨论起楚知实时,眼中的爱意。
他压下自己心头的苦涩,告诉她若有事,便遣人去东宫找她。
画面一转,他因寒疾复发,坐在软塌上,看着楚知实给他送来的一封信。
她已有孕,若想保她腹中孩儿,便交出太子玉玺。
他不知道楚知实何时知道了他的心思,只知道前几次他对他在前朝的试探。
他每每在前朝压楚知实一次,当日便会传出沈妙言被罚的消息。
后来,他便不在理会朝堂之事,这本就不是他的天下,他自然也是不在意的。
只是,她本是他年少心中的喜欢,他本想深深的藏着,却没想到。
一份淡淡的喜欢竟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想得到,这是他与楚知实之间的争斗。
她何其无辜,她什么都不懂,只觉自己是欢欢喜喜嫁给了自己心悦之人,白头到老。
“殿下,不可,楚知实不对咱们动手,完全是顾忌着你太子的身份。”
“与太子玺,如今你若给了他,那咱们可就在庆昌呆不下去了,殿下且如何自保?”
他面容平静,神色淡淡道:“即便给了,他也没这般本事。”
“呆的下如何?呆不下又如何?我少为难他一分,他便少为难她一分。”
“殿下,你何苦如此。”
“恨我无长寿,带她走不长远,只白白误了她一生,否则…”
“去吧,拿给楚知实,告诉他,他所忧心之事,我并不感兴趣。”
画面又一转,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快点,再快点。”
“殿下,咱们回去吧,您身子越来越差了。”
“楚知实就是看准了你对沈姑娘与众不同,他才会拿此来故意要挟您的。
”
“您想想,沈姑娘可是皇后,她又怎么可能被人绑了,立在那里束手就擒呢。”
“殿下,这分明就是圈套啊。”
“我知道…人手可都备齐了?”
“殿下,您身子还未好,多养几日再实行计划,也不晚啊。”
“以免夜长梦多,也为了让她少受些苦…”
“日后她每知道楚知实利用她一分,她便更痛苦一分。”
“她那般性子之人,被打磨成这样,才是吃了苦。”
“那便早些实行计划,让她少被人拿捏,活在梦中,也未尝不可。”
当日,他便坐在马车,被人刺杀,落入悬崖,死于非命。
几日后,他以假死脱身,坐于冀州慕府书房中。
“殿下,不好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