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敲门。
丁甜接过纸箱雨伞放好,催着她去洗澡。
热气扑上玻璃门,积多的水汽承不住重量,蜿蜒出道道水流。
踏出浴室,丁甜手捧毛巾递给南知意。
“怎么样,我提议如何,既能打脸陆砚裴晚,日后还能骑脸输出,要多爽有多爽。”
南知意捏紧手心,水晶灯光下,纤长指尖竟白过毛巾。
“甜甜,亲情持久还是男女之情持久?”
“那还用问,当然是亲情。”
“所以我和哥哥永远不会在一起。”
南知意小脸白的像纸,唯有眼底渐渐氤红。
“哥哥是我世上最后的亲人。”
“如果……”
南知意喉咙被情绪鼓着,睫毛颤颤,咬唇看丁甜。
丁甜看她这幅低落模样,鼻酸得不得了。
心疼的圈住她,“你还有我,栀栀,我也愿意当你的亲人。”
窗外雨刷刷扑上玻璃,漆黑夜色一点点吞没,却又在某个时刻,所有霓虹齐齐打开,映出满目缤纷。
丁甜蜷在床上睡了。
南知意摸出手机。
今天加了哥哥微信。
聊天框除了‘您已添加裴西州为好友’,就是裴西州一小时前的消息。
「到了没」
南知意才看到。
于是敲出两字。
「到了」
隔一分钟,又觉得生疏,又添一行。
「谢谢哥哥」
她咬唇,等裴西州回复。
又满心忐忑,又隐隐期待。
等着等着人就睡着了。
清早起来第一时间去瞄手机。
聊天框最后还是她的四个字。
所以。
裴西州回家知道她和家里闹翻,觉得她白眼狼,也决定放弃她了吗?
负面情绪顷刻间沉覆,黑压压呼啸入境,无声压过来。
南知意用力吸气。
有点闷。
次日她去学校。
准备找导师谈被辞退的事。
下滴滴车,手撑着周助理给的黑伞。
刷刷雨声敲打耳朵,地上积水被迫开出朵朵水花,整个世界湿淋淋。
躲过水坑,眼帘出现一双西装裤包裹的长腿。
熨烫笔挺的裤线让南知意满腔郁闷消散。
黑伞后倾,露出潋滟惊喜的水眸。
“哥哥——”
笑弧秒速拉直一道薄红的线。
“陆砚?”
南知意眉心拧拧,绕过人转身要走。
手腕却被扣住,力道大的出奇。
硬是将她拽回来,撞入暗潮涌动的眸。
“裴西州?”
“你喊的哥哥,是裴西州还是裴东城?”
陆砚眼阔缩紧,眼白顷刻间爬上密密麻麻的红。
腮帮咬的若隐若现,似是紧张答案。
南知意睨了眼。
相恋多年,一眼看穿陆砚在吃醋。
可。
又醋什么?
收回目光,南知意抽手,转身即走,一字也吝惜说给他听。
从得知婚纱照是真那刻。
从他口口声声维护裴晚。
南知意舍弃了这段七年的感情。
陆砚被她推出心门外,再不配让她情绪波动。
陆砚被抛下。
屈辱感让胸膛起伏,南知意预料外的冷淡像一柄刀刺穿陆砚的冷静。
以前她是名门千金,是高处的娇花,有脾气能当情趣。
如今她一文不名,凭什么摆高姿态?
陆砚腮帮凌厉,垂在身侧的指节收紧,迟疑不过一秒追上去。
醋意和妒火焚尽理智,让他声线透出不稳。
“南知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回应他的是南知意渐快的步伐。
到底男女体力有差,不过几秒,纤细手腕又落入宽大手掌。
陆砚眼底氤红,咬牙隐忍又屈辱,眼底更是危险。
“裴西州回来了?”
“婚纱的事我跟你道歉,我们和好。”
陆砚攥她手腕的力道大的出奇。
冷白皮肤下青色脉络虬结鼓起,腕骨狰狞怒张。
英挺脸庞上眉心狠拧,彰显着愤怒。
“松手。”
南知意情绪反而平和,静静看着被陆砚攥紧的手腕。
被他捏紧的地方肉眼可见泛起层红。
陆砚目光触及,似烫到般松开。
“陆砚,听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