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的钱如数退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这也不是新鲜事了。”方族长叹道。
“那么方族长想让我们帮什么忙呢?”晏君知终于开口问道。
方族长见他开口,更慎重道:“老朽是想请几位侠士帮忙向京城递个消息。”
楚王道:“你们何不举大诰入京告御状?”
“你想得太简单了,虽说皇上下令各地官员不许阻拦百姓举大诰入京,甚至连年无人入京之地还要重点排查。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完全可以控制那些真正有冤情者,而另外安排一批人入京上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对当官的来说也是不痛不痒。”方族长无奈道,“且被告者一定是替罪羊,等风头过了,再重新给他换个官职即可。”
“真是大开眼界了。”楚王克制着怒火道。
方族长深深一拜:“请几位侠士不吝出手相助,老朽感激不尽。”
楚王安抚道:“方族长不必担心,这件事我们管定了。”
说完他看向晏君知。
晏君知道:“等他再来,你先假意应承。”
方族长一惊:“这种事一沾手,可就说不清了?皇上怪罪下来,老朽承担不起啊。”
晏君知冲楚王使了个眼色,楚王会意
,取出令牌给方族长看。
方族长看完吓一跳:“您是楚王殿下?那,那……”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晏君知。
楚王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他们就是皇上和娘娘,你们不要声张,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草民叩见皇上、娘娘。”方族长连忙率儿子们行礼。
“都平身吧。”晏君知道,“记住朕刚才的话了么?”
“草民记住了!”方族长应道,同时心中一阵兴奋。
终于有人能治那些狗官了!
但是方族长没能等到卢长史再次上门,而是等来新一波刺杀。
是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一批黑衣人潜入了方族长的家中,分工明确地分散向各个院子,准备把方族长一家一锅端了。
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跳下房顶,就被敏锐察觉到动静的晏君知、裴云还有鲁王、楚王给分头拦截住。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碾压了。
为了保留证据,这一次他们没下杀手,而是让这群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把他们关押进了柴房。
“太猖狂了!太猖狂了!”方族长心有余悸。
“你碍了人家的财路,他们当然要搬开你这块拦路石。”楚王道。
方族长气愤之余,也很感
激:“要不是皇上、娘娘还有两位殿下,草民一家就彻底完了。”
“方族长的气节也让我们很佩服。”楚王安抚道,“若不是你,我们怕是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敢当不敢当。”方族长谦虚摆手。
另一边,刺史府。
“使君您就放心吧,这一次派去的都是高手,救了方老头的那几人肯定也在劫难逃。”卢长史见卢长洲背着手来回踱步,连忙语气笃定地劝慰道。
“最好是这样。”卢长洲沉声道,“若是让他们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卢长史道:“您就放心吧,除去了方老头,换个听话的上去,一切不就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了吗?就算是皇上亲临,也看不出什么。”
“嗯。”卢长洲稍稍放心,“再过半个时辰若是还不见回复,立即派人去看看。”
“是。”卢长史应道。
半个时辰后,当然是没有任何人来复命。
卢长洲的心沉了下去,卢长史不敢耽搁,赶紧另派人去打探消息。
“使君,或许是耽搁了,再等等再等等,一定有好消息。”卢长史自欺欺人道。
卢长洲冷冷扫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是今晚他怕是彻底不用睡了,也睡不着了
。
天色微微亮时,派去的人终于回来,但带回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卢长洲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混账!”
“要不,”卢长史想出一条毒计,“以抓捕山贼之名调军去把那几个搅屎棍先抓了,然后再对付方老头一家。”
卢长洲沉吟道:“如此太引人耳目了,万一皇上正好来了,岂不是正好被吸引过去?不可如此招摇。”
“那使君是意思是?”卢长史问道。
“你再去找一趟方老头,那几人总不能一直待在他家里。”卢长洲冷冷道。
“好。”卢长史应下。
他回去洗了个把脸,也顾不上休息就再次去找方族长了。
双方一番交涉,卢长史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等晏君知他们一走,方族长一家可就没有依仗了。
方族长似乎被吓到了,迟疑半晌终于妥协:“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