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云鸿和重城茫然地睁眼看向裴浅酒。
裴浅酒沉默片刻把他们揽入怀中:“爷爷驾崩了。”
云鸿和重城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孩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名利纠葛,对于皇帝的驾崩,他们是真的伤心。
在他们心里,皇帝不是高高在上的圣人,而是和蔼可亲的爷爷。
裴浅酒默然不语,静静地陪着他们。
哥俩在她怀里几乎哭昏过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裴浅酒给他们拍拍后背,顺顺气。
重城打着哭嗝,伤心不已:“阿娘,我都没有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裴浅酒哑然,这是事实,她能说什么呢?
“爷爷在天有灵,一定会继续看着你们长大的。”裴浅酒只能如此安慰。
重城道:“我们现在能去看爷爷吗?”
裴浅酒道:“等等吧。”
现在谁也不知道宫中局势如何,她也不敢贸然带着哥俩出门。万一出了差池,她得悔恨终身。
满朝文武在崔天行、裴世奇等人的带领下匆匆赶入宫中。
与此同时,京外的几大营也是暗流涌动。
皇帝寝宫内灯火通明,而皇帝的遗体尚未入殓。
“皇上!老臣来
迟了!”崔天行老泪纵横。
“崔相保重身体。”晏同归扶了他一把。
崔天行心中一沉,他如何不知此时晏同归扶他是什么意思?
按理说晏同归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身为宰辅当然得起带头作用。可是晏同归先前逼宫的事就像一根刺梗在他心头。
“皇上可有什么旨意?”崔天行问道。
晏同归眼神一冷,沉声道:“皇上只叮嘱孤用心治国而已。”
言下之意,皇帝已经钦点他继位了。
崔天行心中一叹,只能退后拱手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臣等参见皇上!”百官当然也必须跟着一起见过新皇。
晏同归假意推脱:“此事日后再议,先治丧要紧。”
“国不可一日无主,皇上继任与大行皇帝治丧并不冲突。”开口的是兰云生之父右翊卫大将军。
众人一惊,谁也没想到晏同归藏得这么深,在势力被大清洗之后,还能安插如此高位的武将。
兰大将军起了这个头,其他人自是纷纷力劝晏同归尽快登基。
晏同归只好道:“众卿说得也有道理,国不可一日无君,朕若不登基,我朝局势便不稳。礼部何在?”
“臣在。”
礼部尚书忙应道。
“登基大典事宜就交给你们礼部了,务必不可出差错。”晏同归吩咐道。
“臣领旨。”礼部尚书道。
看着晏同归按部就班地上位,齐王党内心当真如烈火焚烧。
就连徐攻玉也忍不住私下推了晏君知的手腕一下,晏君知微微摇头,神情十分淡定。
见他如此,徐攻玉只能沉住气按兵不动。
晏同归带着一众皇子、公主为大行皇帝守灵,期间礼部也同时开始准备登基大典事宜。
等大行皇帝入殓,晏同归便要登基。
“你们各家的家眷也尽快进宫,为皇上守灵。”晏同归下令道。
除此之外,他也在悄然调动宫中的宿卫。之前全都由韩戟带人把守宫中要塞,现在被晏同归以换班之名渐渐换上了他的人。
裴浅酒接到诏令,只能怀着沉重心情带着云鸿和重城进宫。
云鸿和重城也不害怕,跑到大行皇帝榻前握着皇帝的手:“爷爷,爷爷,我们来了,您睁眼看看我们啊!”
晏同归道:“皇上已经仙去,你们不要打扰了皇上的英灵。”
云鸿和重城闻言忙松开皇帝,但依然跪在榻前伤心痛哭。
裴浅酒上前把他
们带下来,同晏君知跪在一处。
守灵一共七日,期间,裴浅酒以眼神询问晏君知。晏君知抬手拍拍她手背,让她安心。
转眼七日过去,晏同归果然没对他们做什么,放众人出宫离去。而他自己也回了东宫。
“长孙先生,朕就这一日得闲了。”晏同归叹道。
长孙迢恭恭敬敬行礼:“属下参见皇上。”
晏同归托起他:“这些年走来,多亏了长孙先生为朕奔走筹谋,才让朕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长孙迢忙道:“不敢,属下庸庸碌碌一无所成,承蒙皇上不弃才不至于流落街头。如今皇上终登大位,全赖皇上多年隐忍之功啊。”
晏同归按住他:“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客套了,朕该如何封赏先生才是?”
长孙迢连连摆手:“属下一无寸功,二无功名,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啊。臣行的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