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裴浅酒默然片刻,冷笑一声,“呵。”
这算什么?先让她重来一次,又给了晏同归梦境提示,这是嫌她报仇太轻松吗?
晏君知搂住她:“由他去就是,你还有孤。”
裴浅酒微微颔首,抬头看了眼上面:“就算如此,我也要把晏同归送入地狱。”
不过眼下,双方却进入了一段平静期,谁也没有去招惹对方。
倒是晏同归在民间的手段已经把晏君知抹得比锅底还黑。
他们在兰陵府一直待到了五月初才正式结束赈灾以及灾后重建,班师回朝。
“可恶,如今京中都在传殿下的恶名!”暗卫首领打探到消息后,十分愤怒。
晏君知却笑道:“是么?除了京中呢?其他地方怎么样?”
暗卫首领:“……”
其他地方怎么样暂时不知,但是朝堂上对晏君知的弹劾又多了起来。
皇帝越听脸色越黑,他让晏君知同去,是为了给他正名的。结果名声没有拨乱反正不说,反而还更加不堪了。
“为了我朝江山永固,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请皇上收回齐王权柄,令其闭门思过。”一名御史道。
皇帝斥道:“荒唐!如今灾情已
除,你还敢在这妖言惑众?”
“灾情虽除,可过程却并不顺遂。且玄阳真君有言,这天灾乃是齐王所致。若不处置齐王,日后惹来更大的灾祸,遭殃的是无数苍生啊!”
“混账!”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你以为灾情为何能顺利解决?若非齐王与齐王妃,赈灾粮如何筹集就是个问题!徐相,你来说!”
不仅御史惊了,所有等着晏君知倒霉都心中咯噔了一声。
晏同归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可为时已晚。
“是!”徐攻玉可算逮到机会了,“朝廷虽拨粮三十万石,可也只能应急。后面粮食的需求只会更大,臣必须从周边府县买粮。但是无商不奸,越是国难时刻,越有不法奸商囤积居奇哄抬价格。幸得齐王妃慷慨赠粮,才让臣有足够的筹码去压制奸商。后来,齐王妃怜悯壮丁没有荤腥,又筹了一千头猪送来灾区。”
徐攻玉顿了顿,补充道:“可以说没有齐王妃,臣筹措粮食绝对没有这么顺利。而自齐王妃与两位小皇孙来到兰陵府后,一切事宜便愈发顺遂。由此可见,小皇孙当真不负福星之名。”
“都听到了吗?”皇帝沉声
道,“对有如此大功之人不吝攻讦,非要朕斥你们一句狼心狗肺不成?满座衣冠,枉读圣贤之书!”
这个斥责不可谓不重,众人是又羞又愤。
“齐王夫妇一心为国,并无谋利谋名之心,所作所为都是以朝廷的名义而行。可如今,朕要下旨昭告天下,表彰齐王夫妇以及两位小皇孙的功绩。”皇帝决心道。
原本他是不打算公布此事的,免得晏君知声望过高,功高震主。
可如今晏君知已经被抹黑成千古罪人了,那自然此一时彼一时,他的想法也会因时而变。
晏同归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又功亏一篑了。这是在考验他的承受极限么?
一次又一次,这都多少次了?为何每次总会满盘皆输?
晏君知从容地谢恩,丝毫不谦虚。
出宫的时候,晏同归与他同行,沉声道:“二郎还真是稳坐钓鱼台。”
“托太子殿下的福。”晏君知淡淡道。
可不就是托他的福么?不然裴浅酒所做的一切只能是默默无闻,百姓也只会以为都是朝廷安排的。
现在好了,皇帝下旨昭告天下,百姓们都知道了裴浅酒在帮他们筹集粮食一事中起到了至关重
要的作用。
晏君知的名声瞬间逆风翻盘,毕竟他们夫妻一体,裴浅酒做的不就等于是晏君知做的么?
晏同归回到东宫,召来长孙迢:“找到桑月了么?”
长孙迢道:“据属下查探,桑月极有可能已经不在卫朝境内。”
“那她去了何处?”晏同归皱眉,“难不成又回南疆,企图复国?”
长孙迢摇摇头:“她极有可能是去西燕了。”
晏同归一怔:“嗯?西燕?一个战败小国,她以为能翻出什么风浪?孤还当她不回南疆,至少也会去东奚国。”
长孙迢分析道:“或许是东奚国刚吞并蛮族近半国土,如日中天,而西燕战败国内混乱,更容易浑水摸鱼。”
晏同归听完,若有所思:“先生说的有理,如此看来,西燕很快要变天了。”
桑月既然有能耐从他的监视下金蝉脱壳,那搞一个小小的西燕国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长孙迢则反手就把这个消息送到齐王府去了。
“西燕?”裴浅酒挑眉,“这桑月还真会挑地方,西燕刚刚战败损失了十万大军,国内元气大伤政局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