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慕容翊察觉到异常,“这群卑鄙的卫人,同样的计策竟敢用两遍,当本将军是傻子吗?”
这边箭雨一停,对面开路的士兵就往两边而去,把主力让了出来。
“杀!”周俣身先士卒。
在她率军冲锋陷阵之时,晏君知也带了一批人马绕至敌营一侧。
就在他率军疾行时,一道冲天火光冒了出来。李芳得手了,敌军的粮草被烧了。
“往起火处去!”晏君知下令道。
“是!”
士兵们跟着晏君知冲去,一个个宛如嗷嗷叫的狼。
由于失火,西燕军都在救火,根本顾不上杀进来的敌军。
晏君知就以粮草营为突破点,狠狠地插入了西燕军营腹地。
一路砍杀中,晏君知还发现了李芳。李芳也看到了他,遂杀出重围与他会和。
别看他人瘦声细,身手是真不赖。
“殿下千金之躯,怎么亲涉险地?”李芳有意把晏君知护在身后。
“孤的剑难道不利么?”晏君知纵身跃出,又杀入了一片敌军中。
李芳轻叹一声,无奈摇头,随即也专心杀敌起来。
西燕军疲于应付敌袭,粮草的火势便失去了控制,直接烧到将士们的帐篷去了。
晏君知见状
,当机立断:“撤!”
冬天天干物燥,风也大,没过多久大半个敌营都在火海之中。
幸好晏君知不贪功,见好就收撤了出去,不然黑水城的士兵也要陷入火海了。
慕容翊回头看着那一片火海,只觉喉咙一甜,大口的鲜血喷了出去。
完了,彻底大势已去。
“走!”一名将领护着慕容翊往东撤。
慕容翊缓过神,当即下令撤兵。留守的西燕军有五万人,如今却残剩不到一万人。
昔日耀武扬威,今日却如丧家之犬。
“追!”周俣宜将剩勇追穷寇。
晏君知也从敌营后方绕过来跟周俣会和。
“周将军,追击之事交给孤吧,你守好黑水城。”晏君知快速道,“慕容翊虽败,可西燕国犹在,纵使不剩多少兵马,也胜过黑水城,不可大意。”
“殿下,此行凶险,前面还有西燕十多万大军。”周俣担心道。
“孤是主帅,你去了能调遣援军么?”晏君知一句话堵住了她,“你率一万将士回城,剩下的人随孤去追慕容翊。”
“……是。”周俣应道。
她被迫留下,目送晏君知率大军远去。
“齐王殿下,真英雄也。”周俣喟然而叹。
开始她还
觉得晏君知只会胡闹,仗着过去那点名声过于自负,可事实证明晏君知就是胸有丘壑胜券在握。
李芳也跟着晏君知同行,虽然策马奔腾,可是他俩都能听清对付的话。
“凉州有内鬼。”李芳直言道,“此人必然身居高位。”
晏君知道:“孤也是这个看法,只不过眼下敌在暗我在明,公公尚且忍耐。”
李芳笑道:“咱家倒没什么,只是殿下千万小心,不要中了歹人奸计。”
“哼,如今敢凑到孤跟前的,多少有点猫腻。”晏君知冷笑一声。
李芳见他心中有数,也就不再多说。
晏君知一路追击慕容翊,从夜里追到了天明,叫他不得半分停歇。
他遥望前方,眉头紧锁:“想从万军之中拿下慕容翊还是没多少把握。”
慕容翊尚有一万残部,而他又在最前头奔逃,晏君知想“单马擒王”就得越过一万大军,确实不易。
李芳劝道:“殿下也不必冒险,慕容翊如此大败,待与大军会合也只会扰乱军心。届时我们同援军两面夹击,反而更有优势。”
晏君知叹道:“孤如何不知?只是慕容翊死了才能最大限度打击西燕军军心。”
李芳道:“前
方还有不少路途,大可拖得他精疲力尽再做打算。”
“公公说的是。”晏君知赞同道。
虽然累大家都累,可黑水城守军憋屈了这么久,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而且士气高涨根本不是西燕军能比的。
如此又追杀了慕容翊一日,西燕军早已疲乏不堪,一路稀稀拉拉地掉队,被黑水城守军碾压。
晏君知见时机差不多了,当即从弓箭手手中夺过弓箭,纵身而起飞掠到了敌军人群中。
晏君知速度极快,踩着敌军的人头一路冲去。敌军猝不及防,被他踩中的无不疲软倒地。
待飞掠过半,晏君知便搭弓上箭对准了马背上的慕容翊。
慕容翊有所察觉,回头看了一眼,不禁目眦欲裂后脊发凉。
他开始策马躲闪,人也尽量贴着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