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将军,这齐王可不是好对付的。”突然,一名白衣青年出声打断道,“轻视他,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翊眯了眯眼:“这话未免危言耸听了吧?”
白衣青年道:“我们研究晏家很久了,晏君知做的每一件事都无不说明此人是个心机深沉老谋深算之辈。”
无需慕容翊开口,其麾下将领便反驳道:“此人既是欺世盗名之辈,博得些美名又有什么稀奇的?我看你们是躲藏久了,胆子也跟耗子一般大。”
“你!”白衣青年怒道,“西燕就是如此对待盟友的么?”
慕容翊斥责了那将领一句,随后道:“下属无礼,本将军代为赔罪。只是不论齐王好不好对付,咱们设伏擒拿的计划却是不能变。”
白衣青年神色稍霁:“我也只是提醒将军不要掉以轻心,并非阻止将军设伏。”
“这误会不就解开了吗?哈哈!”慕容翊打了个哈哈。
西燕开始往东增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慕容翊十分具有魄力地分了十万大军前去埋伏阻击晏君知。
十万不算冒险,毕竟黑水城守军都不足五万。
慕容翊又加强了对黑水城的监视,周俣发现城中
的探子已经很难混出去了。
“西燕这是要彻底斩断黑水城与外界的联系。”周俣心中一沉,“我们无法得知外边的情况,行动就会十分受限和被动。”
晏君知心中估算着日子:“再等等。”
周俣心情再沉重,也只能继续等着。不知为何,西燕一直不曾再来攻城。
“如此明显的破绽,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周俣心中的大石始终无法落下。
西燕一直不攻城,不等于是明摆着告诉她有诈么?
每每回府,周俣都要去一趟灵堂,既是为父亲上香,也是询问晏君知。
“黑水城虽然危如累卵,可到底是块硬骨头。”晏君知道,“西燕军再凶猛,想啃下它也要崩几颗牙。如今有了比黑水城更大的诱饵,他们与其继续跟周将军死磕,倒不如集中兵力拿下孤,顺带还能逼黑水城投降。如何取舍,一目了然。”
不管攻不攻打黑水城,晏君知都会来,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拿下晏君知呢?还能在黑水城这少浪费兵力。
周俣忍不住又道:“李典将军就是中了西燕的埋伏而亡,殿下一点不担心大军么?”
“若说一点都不担心,那也是假话。”
晏君知向她托底,“可战争本就是如此,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同样的兵法谋略,在此时此处能打胜仗,彼时彼处或许就是大败。天时地利人和,需要赌几分运气啊。”
周俣默然,不得不承认晏君知说的是对的。
晏君知忽然道:“这几日不要松懈,恐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周俣一惊:“为何?”
“狗急跳墙啊。”晏君知轻叹道。
周俣不解其意,但也警惕起来,以身作则巡视四处,杜绝一切漏洞。
当韩戟所率的一千羽林卫与大军会和后便继续开动,还未至临阳就与提前埋伏的西燕军碰上了。不过这一次卫军有所防范,不曾中西燕的陷阱。
双方大战一场,各有输赢,最后陷入了僵持。
慕容翊神色阴沉:“竟叫他躲过了埋伏,看来你说得不错,晏君知的确有点能耐。”
白衣青年听到恭维未见喜色,反而沉吟道:“若是生擒晏君知的计划不通,将军切不可继续与之消耗。否则形势对我军不利。”
慕容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如果东面久攻不下,就只能强行破黑水城了。只要拿下了黑水城,则我军再无后顾之忧,可放手与
卫军一战。”
西燕的目的本就是入侵卫朝,只因被黑水城堵住要塞,才不得不在此僵持。虽然可以绕过黑水城,可也不能置之不理啊,否则他们一路东进,黑水城从后面夹击,那西燕不就落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了么?
白衣青年神色凝重:“将军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果然,这一次的援军十分难啃,西燕十万大军被拖住了脚步。
“攻城。”慕容翊果断下令。
周俣看着密密麻麻的敌军朝黑水城涌来,心中一沉,果然被晏君知说中了。
晏君知也跟着周俣登上了城楼,只不过他作平民打扮,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是周俣请的谋士。
周俣看着敌军的云梯搭上城楼,等敌军快登上城楼时,突然下令抛石块、倒热油将敌军击落。
热油沿着城墙流下,守军一把火点燃,又烧死了大批敌军。
慕容翊一挥令旗,立即有弓箭手朝着城楼上射箭。
顿时有大量守军被射中滚落城楼,可他们不能为了躲箭不上前,不然敌军就无所顾忌爬上来了。
周俣拔刀斩落箭矢,将晏君知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