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恺心中一凛,却还是道:“恕微臣冒犯,殿下果真无意么?”
晏君知要是敢说出无意二字,那齐王党瞬间土崩瓦解。
如果不是为了泼天富贵,他们干嘛跟着晏君知?跟晏同归不好吗?
晏君知眯了眯眼,反问道:“看来王尚书已有妙计?”
王恺沉吟道:“如今太子被圈禁,这就是个征兆啊。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太子的地位已经不如先前稳了。虽不能一击摧毁,却可步步蚕食。”
他的意思很明显,一次两次虽然废不了太子,但可以慢慢蚕食他的地位,最终就能让他土崩瓦解。
“王尚书有几个脑袋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晏君知沉声道,“你以为你这府中固若金汤么?”
王恺一惊:“殿下的意思是?”
晏君知冷哼一声:“往后不可再提,否则隔墙有耳,孤也救不了你。”
王恺慌了:“那我们刚才的对话岂不是……”
“方才孤以内力隔绝,但下次你可没那么好运。”晏君知淡淡道。
“是。”王恺遂不敢再提此事,但都到书房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那更惹人怀疑。
于是他道:“殿下,先前皇上有意为殿
下纳侧妃,依微臣看来殿下不应当忤逆皇上的意思才是。微臣膝下正有一女,知根知底,殿下纳了也放心。”
晏君知冷不丁出手给他一下,拍得他晕头转向的。
“你他娘的少在这里害孤。”晏君知骂道。
这话要是传到裴浅酒耳朵里,他今晚还能进房间么?
那份契约他还没解决的办法呢,王恺这还要给他添乱。
王恺道:“以殿下的身份,若不纳侧妃才是说不过去啊。”
“闭嘴。”晏君知喝道,“你再敢提一句,孤饶不了你。”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再跟这个老货待下去他怕遭飞来横祸。
来到花园,晏君知发现裴浅酒正在跟人下棋。
王恺夫人迎道:“殿下来了,王妃正在指点小女下棋,殿下不如坐下喝会茶?”
晏君知微微颔首,走到裴浅酒身边空位坐下。
裴浅酒对面的王琯琯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叫他十分不自在。
这一幕裴浅酒也注意到了,眉头微微一皱,干脆加快了攻势将她胜了。随后道:“王夫人,这梅也赏了,棋也下了,我有些乏了,就先告辞。”
“妾身已经命人备好了午膳,这时辰也差不多了,王妃
和殿下用了膳再走吧。”王恺夫人道。
随后过来的王恺也道:“王妃来寒舍赏梅若是连午膳也没得吃,岂不显得微臣太不懂事了么?”
“好吧。”裴浅酒应道。
结果用膳的时候,蕙草却出了差错,不慎将汤汁洒在了晏君知的身上。
“小的无状,请殿下责罚。”蕙草连忙跪下。
“回府以后自去领罚。”晏君知沉声道。
王恺夫人忙道:“殿下若是不介意,就先在府上换身干净衣裳吧。”
“微臣带殿下去。”王恺亲自起身带路。
晏君知也不能穿着湿了的衣服,便同他去换了。
因为是蕙草的失误,他们自然不会多想。
倒是王琯琯提了句:“王妃府上的丫鬟规矩还是有待提升。”
蕙草羞愤不已,她给裴浅酒丢人了。
裴浅酒淡淡道:“我的丫鬟我自会教,就不劳王小娘子费心了。”
“不敢。”王琯琯微微低头应道。
“小女不懂事,还请王妃原谅。”王恺夫人忙道。
“无妨。”裴浅酒道。
晏君知换完衣服回来,脏的衣服已经包好让人先送去车上。
在王家吃过了午膳,两人便告辞离开。
回了王府,蕙草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去:“小的今天给主子和殿下丢人了。”
“你平时根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可是身体不舒服?”裴浅酒扶起她。
“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当时就手抖了一下。”蕙草急得泪眼汪汪。
“别哭。”裴浅酒帮她拭去眼泪,“殿下当时那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不然外边就会传你的坏话了。”
如果晏君知不罚蕙草,那外面的传言肯定就是齐王妃的丫鬟奴大欺主不懂规矩了。
蕙草当然不是因为晏君知罚她才哭,而是自责。
“不是什么大事。”晏君知开口道,“去忙你自己的吧。”
“是。”蕙草默默告退。
等她走了,裴浅酒道:“这事蹊跷。”
晏君知皱眉道:“当时孤也不曾察觉到异常,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暗算蕙草。”
裴浅酒点点头,对他的功力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