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草支支吾吾道:“这个……小的,不,不知。”
晏君知道:“你整日伺候在阿酒身边,能不知?这些事孤迟早都能想起来,你糊弄孤可没好处。”
“小的不清楚,您问主子去吧。”蕙草扭头就跑。
晏君知眯了眯眼,心说这里面果然有古怪。
他心想在府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溜达着出门去了茶楼。他也真有闲,一家家问过去,还真被他问到了。
“你还记得孤当时和王妃听了什么书?”晏君知问道。
虽然过去挺久的了,茶楼老板对晏君知还是印象很深刻的:“记得,记得。当时殿下先带了同僚来听书,完了翌日又带王妃来了,真是太给小店赏脸了。”
“行了行了,少吹两句,直接说事。”晏君知摆摆手道。
茶楼老板道:“当时书说的是吏部尚书周大人的逸闻,王妃似乎很喜欢,还给了打赏呢。”
“什么逸闻?”晏君知眼神一凝,直觉问题就出在这了。
茶楼老板虽然不是说书的,但毕竟浸淫此道久矣,舌战莲花地把周舫的逸闻跟他说了一遍。
晏君知:“……”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是孤多心
了?”晏君知皱眉想着,“阿酒只是想到了周舫惧内的逸闻才表情怪异?”
他负手溜达回王府,正好碰上将死你出门,就拦住他:“你跟孤说说,当初孤跟阿酒听书回来后发生了什么?”
将死你一脸懵逼:“小的不知道啊。”
那么丢人的事,晏君知当然瞒得贼紧。
“你走吧。”晏君知挥挥手,继续迈步进府。
他又不惧内,肯定跟他没关系。
结果刚回屋里,裴浅酒就道:“你好久没交私房钱了,是不是又藏了?”
晏君知:“……”又?
他好像找到症结所在了。
他试探道:“府中中馈都在你手上吧?”
“我是王妃,中馈不在我手上在谁手上?”裴浅酒眼神一厉,“难道你想纳妾?”
晏君知嘴角一抽:“这都哪跟哪啊,孤的意思是中馈都在你手上,那该你给孤钱啊。”
裴浅酒道:“以你搞钱的本事,还用我给你钱?”
当初都那么“压榨”他了,结果他还能藏起数目相当可观的私房钱,这能耐也是没谁了。
关键是到现在,她也没想通他是怎么藏的。
晏君知默默翻了翻袖子,又掏了掏怀里,摊手:“你看,孤一文钱都没
有。”
裴浅酒啧了一声:“要不你别恢复记忆了。”
这失忆了竟然还变老实了,私房钱都不藏了。
晏君知警惕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瞒着孤?孤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想跟孤和离?你怕孤想起那份契约的真相!”
裴浅酒:“……”
她哭笑不得:“你还惦记着那玩意呢?”
晏君知用最怂的语气说最强硬的话:“除非你把你手里那份给孤。”
“你想干什么?”裴浅酒警惕。
晏君知道:“孤看着它毁了这事就揭过了。”
“不行。”裴浅酒拒绝道,“创业未半,你就想毁契约?等你事成了再说吧。”
晏君知脸一沉:“孤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你我若是不想和离,有它在又何妨?你我若是铁了心要离,毁了它又有何用?”裴浅酒淡淡道,“你别自寻烦恼。”
晏君知默然看她一眼,转身走了。他在最后关头克制住了要说的话,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僵。
裴浅酒晃了晃神,轻叹一声。这事说到底还是她心虚了,既不想和离,留着它做什么呢?可她还是留着了,无非是担心人心易变,晏君知现在专情她一个,可日后真的事成了呢?哪
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
一旦晏君知果真开了这个口子往后宫收人,那她想届时就真的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啊啊!”云鸿和重城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哎。”裴浅酒转身去摇他们的睡篮,“还是你俩无忧无虑呀。”
晏君知出去后,脸色奇臭,府中下人纷纷议论他是不是和裴浅酒吵架了。
蕙草敲了敲门,请示能否进来。
裴浅酒让她进来了,蕙草道:“主子,您和殿下怎么了?吵架了吗?”
“没有。”裴浅酒道,“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只要晏君知恢复了记忆,这些都不是事。
“那就好。”蕙草放心道,“主子与殿下这般恩爱,叫人看了都羡慕呢。若是因为什么误会吵架,未免太不值当了。”
裴浅酒轻笑道:“羡慕?看来你也到了怀春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