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酒心中一沉,明白皇帝这是中美人笑的瘾愈发深了。可她不能直接跟皇帝说啊,不然岂不是不打自招告诉皇帝她们的势力渗透到宫里了么?
“皇上,您是否身体不适?”裴浅酒旁敲侧击道,“妾身看您似乎没什么胃口,要不还是宣太医请个平安脉吧?”
她边说,边推推晏君知。
晏君知点点头:“对啊,您身体好了,我们也放心。”
云鸿和重城配合地“咿咿呀呀”地叫道。
“哈哈哈,你们也要爷爷宣太医啊?”皇帝本来不太乐意,但被两个小家伙逗乐了,“好吧,李芳,让太医来看看。”
“是。”李芳领命而去。
皇帝轻叹道:“大抵是吃惯了……罢了,不说了。”
“萧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意识到晏君知和裴浅酒同她不对付,便顿住顺势改口了。
他不说,裴浅酒也就不问,免得让人觉得别有用心。
不多时,太医赶来了。
他给皇帝把了把脉,皱眉:“皇上的脉象加快了些许,数而有力,乃是有外界热邪入体啊。”
“可知病因?”裴浅酒问道。
太医眼神闪了闪,却道:“臣才疏学浅,请皇上降罪。”
皇帝将他的反应
都看在眼里,明显不是如他所说这般,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皇帝心思灵敏,明白了症结所在,便道:“你随朕来。”
太医连忙起身跟上,李芳也跟了过去。
裴浅酒和晏君知识趣地没有去凑热闹,而是泰然自若地继续用膳。
“啊啊!”俩小家伙也馋。
裴浅酒只敢给他们夹一点软糯的糕点或者舀一勺稀粥吃。
另一边,皇帝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李芳的嘴你不必担心。”
太医道:“皇上的病并非邪风入体,那就是病从口入……微臣妄言,罪该万死。”
说到一半,便猛地磕头撞地求死。
李芳也跟着心中一紧,低着头不敢出声。
皇帝沉默了半晌,在太医瑟瑟发抖时,终于开口:“你下去吧,今日乃是齐王妃身子不适才让你来诊脉。”
“谢皇上,谢皇上!”太医谢恩后连忙退下。
真是捡回了一条命。
皇帝的面色阴沉无比:“李芳,查。”
“是。”李芳领命。
皇帝若无其事地回到餐桌前,把对太医的叮嘱也跟他俩说了。
“是。”两人应道。
晏君知起身道:“阿酒需回府静养,臣等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皇帝抬
手轻挥。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齐王妃夫妇携小皇孙入宫,结果用膳时突然身子不适,太医看过后就匆匆回府静养了。
“哼,什么身子不适,她倒是会卖乖!”裴锦屏听说了不忿道,“殿下,您也带小皇孙进宫陪陪皇上,或许皇上心一软就收回成命了。”
晏同归摆摆手:“你安心坐月子就是,孩子还小就不要出去吹风了。等他长开一点,孤再带他入宫。”
“好吧。”裴锦屏只得道。
却说晏君知回府后,就把裴浅酒堵在屋里,屏退了其他人:“皇上是怎么回事?”
裴浅酒心中一突,眼神游移:“太医不是说了么?有外界热邪入体,具体病因太医只跟皇上说了,我如何知道?”
晏君知却道:“孤是失忆,不是傻了。你以为孤看不出来太医来之前你就知道端倪了?”
裴浅酒暗骂一声要命,这货脑子都残了怎么还这么敏锐?
晏君知眯了眯眼:“眼珠子滴溜溜转,在想怎么编?”
裴浅酒抿了抿唇:“……”
都到这份上了,瞒也瞒不下去了,干脆早死早超生吧。
“你出京后没多久,宫中的探子传来消息,皇上突然迷上了萧氏做的膳食
。”裴浅酒如实道,“我心中起疑,设法取了膳食残渣出来,一经查验发现被下了‘美人笑’。此物服用多了极易致人上瘾,且对身体不利。可那时候皇上才食用萧氏的膳食没多久,身体并无症状表现,我不可能直接告知皇上,便拖到了今天。”
这话说九分留一分,倒也不算撒谎。
可晏君知何其敏锐,心思一转就听出了猫腻:“那孤回京时,你为何没告诉孤?别告诉孤你忘了。”
“这不是你失忆了吗?我本想等你恢复记忆再告诉你。”裴浅酒道。
这个理由也无懈可击,但晏君知直觉她没说实话。
晏君知眼神闪了闪,且按下追根问底的心思,转而道:“皇上中了美人笑之事不能再拖了,否则真叫萧氏和晏同归得逞,你我也自身难保。”
裴浅酒道:“有了今日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