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公主心算了几次,都没有看出来这一步弃车有杀棋。
“哼,定是故弄玄虚,企图借此吓住本宫。”荣华公主心中冷笑,决定不吃她这套,拿起车来就把裴浅酒的车给吃了。
然而就是这一步没禁住诱惑走坏了,接下来遭到了裴浅酒接连八步的攻击小连招,直至被她重炮绝杀,败局已定。
荣华公主是越走越心惊胆战,最后右手颤颤巍巍抬起,又颤颤巍巍放下了,连接触棋盘的勇气都没有。
“承让了。”裴浅酒云淡风轻道。
荣华公主面色略白,目光惊恐:“你,你……”
东方衍抬手按住荣华公主的肩膀,安抚她坐回去,转而道:“齐王妃真是算度深远,这一来一回已经是十六步开外了,佩服佩服。”
“东奚国太子过奖了。”裴浅酒微微颔首,随后也坐回了原位。
左相崔天行捋了捋胡须:“齐王妃可查的几局棋谱都是相当之精彩啊,一盘两盘可以说是运气,三盘以上那就是精湛的棋艺了。”
皇帝龙颜大悦:“如此看来,这次东奚国与我朝棋艺交流是我朝更胜一筹了。”
之前和局他也算满意,如今裴浅酒以碾压之势绝
杀了荣华公主,他可不得乐呵乐呵?
荣华公主又不服气,又憋屈。可她到底是输了,不服也没底气。
还别说,东奚国的人争强好胜真不是盖的。赢了薛如安的公孙川道:“外臣也对齐王妃的棋艺甚是敬仰,请皇上容许外臣向齐王妃讨教。”
长孙迢看了晏同归一眼,晏同归微微颔首,于是他道:“齐王妃金枝玉叶,方才已然耗费不少精力,阁下若意犹未尽,不如由在下陪你再下一局。”
公孙川神色微沉,这是容不得他不应战了。要是他不和长孙迢下,那就更没机会跟裴浅酒下。可不下的话,那输了的一局怎么扳回来?
于是他只能答应长孙迢的约战。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长孙迢在跟蒋赞下的时候根本没尽全力。长孙迢的棋艺还在裴浅酒之上,赢公孙川还真是吃完黄豆撅屁股——屁大点事。
东奚国使团众人的脸上真有点挂不住了,公孙川已经是他们国家的第一高手了,结果跟长孙迢下竟然输得这么惨。
“大卫朝不愧是天朝上国,外臣佩服得五体投地。”东方衍尽量彰显风度,“不瞒皇上,我国对大卫朝仰慕已久,此番前来除进
贡之外,还有一事向皇上奏明,即舍妹与贵国联姻之事。恳求皇上为舍妹择一良婿。”
皇帝道:“贵国如此诚心,朕又岂能不成人之美?只是我朝成年皇子俱已成婚,只能为令妹另择才俊了。”
荣华公主忙道:“外臣出身蕞尔小国,不比上国公主尊贵,即便是为妾室外臣也是情愿的。”
皇帝眼神闪了闪,微讶道:“荣华公主情愿做我朝皇子的妾室?”
“正是。”荣华公主道。
“那朕将你许给太子可好?”皇帝道。
荣华公主却拒绝了:“外臣听说齐王殿下龙章凤姿才高八斗,且外臣十分仰慕齐王妃姐姐的才华,愿与齐王妃姐妹相称。”
她就要跟裴浅酒一较高下,迟早把晏君知也抢走,让裴浅酒惨淡收场!
皇帝眼神古怪起来,心说晏君知人都不需要到场就能招惹一朵桃花。
“请皇上成全。”荣华公主见皇帝不说话,便开口请求道。
皇帝看向裴浅酒:“阿酒,你觉得呢?”
裴浅酒淡淡道:“这事还是等殿下回来再说吧,他若看不上,妾身在这瞎张罗到头来还是落埋怨。”
荣华公主气结:“本宫好歹也是一国公
主,姿容不说国色天香,却也自认为算得上佳,齐王妃如此羞辱本宫,莫非是记恨先前之事?”
裴浅酒轻笑道:“公主这话说得仿佛是我输了呢。”
只有输的人才会记恨,她一个胜者若还耿耿于怀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
晏云飞突然出来补刀:“二嫂,这或许是东奚国与我朝习俗不同吧。”
输了的人还有莫名其妙的自信。
荣华公主被气得都快哭了,眼角已经出现泪花,可委屈坏了。
皇帝和稀泥:“齐王妃说的也有道理,齐王不在,荣华公主可有其他心仪对象?”
荣华公主道:“皇上,你们卫朝有句话叫‘曾经沧海难为水’,外臣既已仰慕齐王殿下,自然不改其志。”
“既然如此,那就再议吧。”皇帝挥挥手,“等齐王回京问过他的意愿再说。”
荣华公主只能应是。
宫宴结束后,众人各自回府,使团自然由鸿胪寺安排入住驿馆。
出了宫门,荣华公主特意拦了裴浅酒的马车:“齐王妃姐姐不请本宫上去坐坐吗?”
裴浅酒淡淡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