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裴浅酒的嘲讽,涿州总管一时无言以对,神色十分难堪。
“你道晋州军粮草丰厚,却不曾想我父兄俱将其用在了将士们身上。凡是伤亡将士的抚恤银,无一不是及时送到家属手中。更不曾虚报过伤亡人数,你如何与之相比?”裴浅酒为父兄鸣不平,“换做给你,怕是都进了你的腰包!”
涿州总管面色铁青,却无从反驳。贪污抚恤银的事的的确确是他干的。
外面涿州军的攻势愈来愈猛,怀阳侯府的守军有些捉襟见肘了。
“殿下,敌军攻势太猛,弟兄们快挡不住了。”士兵来报。
“殿下,大门的墙塌了!”又有士兵来报,“弟兄们暂时退到了二门。”
晏君知眯了眯眼,忽然再次提起涿州总管飞了出去。面对密密麻麻的箭矢,他却穿梭自如,迅速来到了怀阳侯府外,涿州军阵前。紧接着,他又几个飞跃踩着涿州军将士的肩膀飞到了大军后方,涿州总管的临时营地。
晏君知也没做别的,就是把涿州总管扔了回去:“孤放你一次,且看你有没有本事破了孤的阵。”
说完转身就走,以他的功力一心想走,这些士兵还真难留下他。
涿州总管气得想破口大骂,这家伙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还不是想让他跟手下的将领们自相残杀?
可即便知道晏君知的阴谋,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趁手下将领没有反应过来,快速地召集自己的忠心人手。同时也夺了一件兵器,以防暗算。
这下涿州军犯了难,到底是暂时握手言和攻打怀阳侯府,还是先清理门户攘外先安内?
涿州总管倒是想先一致对外,可他手底下的将领却不相信他事后不会清算他们。
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现在拿下涿州总管,继续由他们来掌控涿州军。否则等涿州总管稳住了阵脚,就轮到他们倒霉了。
晏君知这神来一手,有效地缓解了对方的攻势,为己方争取了一段喘息之机。
裴浅酒道:“殿下这一手堪称阳谋啊。”
对方也无人不清楚晏君知的意图,但是却不得不按照他的设想去走。因为人都是自私的,没人敢去赌人性。
苦战了一天的怀阳县守军虽然得以喘息,但依旧不敢放松,始终坚守在岗位上。
好在接下来的确没有凶险了,因为裴经带兵赶到了。里外夹击之下,乱做一团的涿州军被攻破,涿州总管连同
他手下的将领都被捆了起来。
裴经看到裴浅酒无事,松了口气:“你们胆也太大了,就带了这么点人就敢闹出这么大动静。”
“这不是临时赶上了吗?”裴浅酒道,“好在哥哥你及时赶来,解了我们的围。”
“真是要被你吓出一身冷汗。”裴经无语道。
晏君知道:“确实是孤草率了。”
他这样的人精怎么可能听不出裴经在指桑骂槐?
“殿下,到底出了何事?怎么连涿州军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围攻你们?”裴经还糊涂着呢。
晏君知言简意赅地将前因后果说了。
裴经大怒:“真是丧尽天良!他们怎么敢?那可是战死将士的抚恤银啊!死人财他们都敢发!”
晏君知这时候却当起了甩手掌柜:“既然大舅兄带兵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去查吧。”
天不早了,他要抱王妃睡觉了。
裴经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这案子办好了,可是收拢军心的大好事啊,殿下就这么半途而废了?”
晏君知道:“孤要军心干什么?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得,虱子多了不痒。”裴经无奈应道,“那臣去查了。”
反正裴家也不差这点了
,到时候把兵权一交,皇帝也不会因为这事多加计较。
晏君知带着裴浅酒找了个偏僻干净的院子住下。
“闹得这样大,可惜恒山去不成了。”晏君知惋惜道。
“去不成就不去了。”裴浅酒不在意,“如今蛮族已定,边境安靖,我们也该回京了。拖久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殿下想发展些暗线呢。”
晏君知却意味深长道:“难道孤没有么?”
裴浅酒同他相视一笑:“也对,如今程渝发现多少矿山了?”
“爱妃不妨猜一猜?”晏君知卖起了关子。
裴浅酒沉吟少许:“嗯,以他发现晋州银矿的速度来看,他最多还发现了一座吧。”
“猜得挺准,他在晋州发现银矿之后,孤就让他去了青州。他还真有能耐,才去青州不久便发现了一座金矿。”晏君知得意道,“青州天高皇帝远,又是孤的封地。孤在那设个暗桩,除非内部泄露,不然谁能想到?”
裴浅酒调侃道:“程渝如此劳苦功高,日后殿下不得封他个国相以示嘉奖?”
“区区国相何足挂齿?孤将来封他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