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知所虑没错,怀阳侯府的案子牵连的可是军中大员,稍有不慎会连自己都搭进去。
在裴经带人来救援之前,涿州总管先带兵强势入城,把怀阳侯府里三层外三层给围了。
晏君知当机立断,把怀阳县的守军将领给捆了,然后命士兵们都撤入怀阳侯府。
“你们都是不曾涉案的清白官兵,守住怀阳侯府,孤回朝定为你们请功。”晏君知承诺道。
说实话,士兵们其实都很忐忑,跟着进怀阳侯府也不过是随波逐流,并无多大斗志。
晏君知深谙人心,又道:“怀阳侯府勾结军中高层贪墨抚恤银,各位扪心自问,若此事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恨不恨?而各位既从军,难免有殉国之事,届时你们家属却向何处去领抚恤银?”
别说抚恤银了,别被怀阳侯当做玩物虐待就不错了。哪怕逃过当玩物的一劫,可还有占田地的劫难呢。
士兵们顿时感同身受,悲从中来。然而悲也能生愤,愤则能生慨,愤慨则战意生也。
“殿下说的没错,我们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谁也不知道哪天会战死。以前敢怒不敢言,可如今齐王殿下来为我们做主,如此千载难
逢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同袍们,一定要誓死保卫齐王殿下!”
“誓死保卫齐王殿下!”
晏君知亲自坐镇指挥,凭借怀阳县的守军和怀阳侯府的地势硬是将涿州总管的大军挡在了外面。
他本想擒贼先擒王,可涿州总管好像已经知道他功力深厚,全程都躲在大军后方,身边还有许多近卫保护,不给晏君知擒拿的机会。
裴浅酒见状,把裴云招来:“这涿州总管行事谨慎,寻常手段难以擒他,晚上你卷一些细软出去冒充怀阳侯的妾室假意投敌。”
“是。”裴云真是啥活都接。
天一黑,她就稍加打扮卷了一些细软从后门出去。
她更出门,就有士兵用长矛对着她:“什么人?”
“我是怀阳侯的妾室,趁人不备逃出来,还请军爷开恩放我出去吧。”裴云恳求道。
士兵当然不敢随便放人出去,万一是细作呢?
于是他把裴云扣下,前去禀报涿州总管。
涿州总管听说是怀阳侯妾室,略一思忖,还是让人把她带了过来。
“妾身见过总管大人。”裴云始终低着头。
涿州总管道:“抬起头来。”
裴云这才缓缓抬头。
“的确
是个美人,怀阳侯新纳的?”涿州总管问道。
“是。”裴云怯生生道。
“本将军却且问你,你可知怀阳侯的丹书铁券在何处?”涿州总管直入主题。
裴云摇摇头:“妾身人微言轻,岂能知晓如此机密之事?”
“倒也有理。”涿州总管微微颔首,“你且在此住下,本将军自会安顿你。”
这就是长得好看的优势,这不涿州总管立即起了色心。
“谢总管收留。”裴云顺势应下。
涿州总管挥挥手:“嗯,你且去吧。”
他还是有理智的,正事没办完绝不寻欢作乐。
裴云低头行了一礼,就在涿州总管松懈时,她骤然一跃而起,电光火石之间就冲到了涿州总管面前。
涿州总管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裴云已经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涿州总管的反击,拔出他的佩剑架在他脖子上。
“都别动,否则我砍了他的脑袋。”裴云威胁道。
护卫们投鼠忌器,不敢靠近。
裴云架着涿州总管往外飞掠而去,护卫们只能望尘莫及。
裴云一路飞掠,沿途士兵俱都自觉退开。他们都怕伤到涿州总管。
于是裴云顺利回到怀阳侯府。
“主子
,人顺利带来了。”裴云复命。
裴浅酒道:“辛苦你了。”
涿州总管为自己竟然败在女人身上,十分不甘。
“裴云,带上他去找殿下。”裴浅酒起身。
晏君知不敢松懈半分,始终亲临前线指挥作战。
裴云道:“属下去吧,主子您继续歇着。”
“都歇一下午了,起来活动活动。”裴浅酒不在意道。
涿州总管被押到了晏君知面前。
晏君知却先看裴浅酒:“你怎么过来了?兵荒马乱的。”
“坐久了也不舒服。”裴浅酒道,“你先办正事吧。”
说完,示意裴云把涿州总管押到前面来。
晏君知看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你身为涿州总管,数万将士性命系于你身,你竟然敢勾结怀阳侯虚报伤亡骗取国帑?”
涿州总管还挺硬气:“不然就每年那点俸禄够什么吃的?朝廷每发粮草也紧着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