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叫好喝彩之声消停后,说话人才继续说书。万幸的是,没有说到枕头上去,不然晏君知最后一个秘密基地也不保了。
然而就之前那些桥段,也够晏君知喝一壶的了。
出门的时候,晏君知功力这么深厚的人竟然都有些腿抖。
裴浅酒回头道:“都已经这样了,还心虚啥呀?”
晏君知道:“心虚?笑话,孤怎么可能心虚!”
他就是怪肉疼的,攒了那么久的私房钱啊,一朝就被祸祸大半了。
为什么要带他们去看戏?哪怕去招妓呢?大不了回家被骂一顿,也不至于让裴浅酒听到这段书啊。
裴浅酒见他还嘴硬,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随即转身上车。
回到家后,裴浅酒先去拆笔杆,果然从里面抽出好几卷银票。
“把画也拿下来吧。”裴浅酒指挥道。
晏君知道:“一幅画有什么好看的?洗洗睡吧。”
“还负隅顽抗呢?”裴浅酒道,“你拿不拿?”
“拿。”晏君知妥协道,转身把画取了下来。
裴浅酒从他手里拽……再拽……用力拽了过来。
晏君知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啊。
裴浅酒当着他的面把画拆了下来,果不其然,夹层
里躺着一大堆银票呢。
“我说你那天午休得好好的,干什么要突然起床盯着它不放呢。”裴浅酒气笑了,“真是应了说话人那句‘小姨子盯姐夫,必有猫腻’啊。”
晏君知都快臊死了,这车翻得,太惨了。
裴浅酒把他的目前已找出的私房钱都收走,然后问道:“还有哪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晏君知的嘴硬,那是远近闻名的,哪怕到了此时也依旧铁骨铮铮:“没有了。”
裴浅酒给他记了一笔:“下个月的零花减半,要是再让我找到别的,那就再减半。”
晏君知:“……”
那可得捂紧了。
裴浅酒记完了账,暂时放过他,让蕙草去备热水洗漱。
洗漱完躺床上后,裴浅酒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俩月我给你的零花钱就那么点,你是怎么存出这么多钱的?”
折算一下,都能顶的上四五六封王开府时,她们送出去的半份贺礼了。
晏君知磨磨蹭蹭不肯说,这要是说了,以后还怎么攒钱?
“那你去书房睡吧。”裴浅酒踹他下床。
“孤就是悄悄收点礼嘛。”晏君知选择性地透露一点。
裴浅酒气笑了:“收礼能收这么多
?你这都够判好几百棍了。”
“人情往来而已,又不是行贿。”晏君知道,“爱妃多虑了。”
“拿人手短,以后不许了。”裴浅酒叮嘱道。
晏君知道:“好,孤听爱妃的。”
“睡觉吧。”裴浅酒揭过这篇。
晏君知到底获得上床睡觉的权利,搂着媳妇美美睡了一觉。
转过天来,裴浅酒说起中秋的事:“晏同归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给废后和萧家求情。”
“孤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晏君知冷笑道。
其实他也不需要做太多的动作,毕竟动作多了,要遮掩它们也得费更大的力量,还容易露馅。一个环节出错,满盘皆崩啊。
转眼到了中秋佳节,皇帝设宴款待皇室宗亲以及文武大臣。
宫宴才刚开始,晏同归就默默垂泪。他是太子,坐得离皇帝最近,皇帝自然看到了他的表现。
“太子,中秋佳节良辰美景,你哭什么?”皇帝沉声道。
晏同归道:“今日是中秋佳节,月圆人更圆。去年今日,皇上与母后共宴群臣,龙凤和鸣。可今日臣却只见皇上独坐上首,不免触景伤情。”
皇帝心中一沉,他对皇后的厌恶是不会少的,这个时候
提她真是煞风景。
永寿长公主道:“皇上,一家人不能在今日团圆,悲莫过于此。请皇上仁慈,赦免了皇后吧。”
“请皇上仁慈!”几名老御史忽然出列跪在大殿中央。
“罢了,今日中秋,朕也不想闹得不愉快。”皇帝沉吟道,“恢复萧氏妃位,许其赴中秋宴。”
一旁的贵妃面色尴尬,原本伴君设宴是她独有的殊荣,结果这下萧氏还来分一波,这叫什么事?
萧氏得以赦免,特地梳妆打扮了一番,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妾身拜见皇上。”萧氏学乖了,十分恭顺地行礼。
皇帝见她如此,气顺了一些,淡淡道:“坐吧。”
接着对众人道:“众卿继续饮酒作赋,务必尽兴。”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赶来在李芳耳边说了几句。李芳一惊,迟疑少许,还是去禀报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