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长孙迢的行事风格,应该是设法给晏同归找个交代去了。”裴浅酒猜测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长孙迢秘密回京向晏同归复命时,先是请罪:“属下无能,辜负了殿下所托。”
晏同归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全死了?”
“有人派高手进行斩首。”长孙迢道,“属下愧对殿下重托,为了亡羊补牢,属下金蝉脱壳之后便去联络了吴王。”
“吴王?”晏同归不解,“先生详细说说。”
长孙迢道:“之前世族强盛,吴王只得韬光养晦。如今世族已灭,江南便是吴王的天下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吴王就会彻底掌控江南。属下费劲口舌,劝说其依附于殿下,可保基业长久。吴王也深以为在京中需有殿下这般强大的盟友,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晏同归回过味来:“吴王动作大了,势必会惹皇上不快。他希望孤能多替他美言。”
“正是。”长孙迢道,“属下以为殿下与吴王合作,乃是互利互惠之事。”
晏同归心中的失望和怒火渐少,对长孙迢这事办得十分满意:“一个吴王,可抵这些乌合之众十倍。”
另一边,晏君知也是一语中
的:“以当下的形势看来,长孙迢极可能是联络了吴王。”
裴浅酒闻言点点头:“嗯,也只有吴王最有可能了。”
晏君知冷笑道:“这长孙迢果真是一条毒蛇。”
“哦?”裴浅酒古怪道,“殿下怎么对长孙先生意见如此之大?”
“孤只是说个事实罢了。”晏君知道,“晏同归与吴王勾结之事若是捅到皇上那去,你猜结果会如何?”
裴浅酒心中一凛:“殿下不提醒,我倒未曾想到这层。若是坐实了他们互相勾结,哪怕晏同归的太子之位再名正言顺,皇上也不会轻饶他。”
太子勾结藩王,那是嫌弃皇帝死太晚么?想提前逼宫上位?皇帝神经再粗,也不能容忍这种事啊,就算不废太子,也要把他圈禁啊。
长孙迢埋的这个雷实在太狠了。
晏君知再次提醒她:“这样的人,该防你还是得防一手。”
“殿下提醒的是。”裴浅酒没反驳他,她也的确思考起了这个问题。长孙迢真的还会成为前世那个六亲不认的人么?
却说晏同归因长孙迢带回的消息心情大好,遂设宴款待长孙迢。可还没高兴多久,裴锦屏就又出事了。
“啊!”裴
浅酒捂着肚子,“殿下,殿下,我,我肚子,好,好痛!啊!”
晏同归惊得打翻了酒杯,连忙上前把她揽入怀中安抚:“爱妃你别怕,来人,快请太医!”
太医赶到时已经迟了,号完脉就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臣无能,太,太子妃她,流产了。”
“什么?!”晏同归惊怒交加,“你赶紧给太子妃医治,保不住这个孩子,孤饶不了你!”
太医心中暗道倒霉,怎么就偏偏是他值班呢?却凑上了这种事!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妃已经流产了,臣,臣无力回天啊!”太医恳求道。
“庸医!庸医!”晏同归怒斥道,“来人,把方院使给孤请来!”
太医默默跪在一旁,不敢再出声,最好晏同归也把他忘了才好。
可晏同归却不放过他:“你告诉孤,太子妃好好的怎么会流产?”
这题太医会,忙道:“臣看了太子妃入口之物,其中炖肉之中有草果味,应是它所致。”
“区区草果也有这般威力?”晏同归不信。
太医道:“若是寻常时,区区一两颗草果的确不足以流产。可太子妃这一胎他,他不稳啊。”
至于为什么不稳,那就
得问他们自己了。
晏同归脸色一变,有些不愿相信。
裴锦屏也彻底懵了,这个时候再悔不当初也来不及了。是她们自己在胎儿还不到俩月,本身就没稳固下来的时候,连续两次用药导致动了胎气。这次又吃了草果炖的肉,终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裴锦屏肯定不止一次吃到用草果炖的菜了。
“唔,噗!”裴锦屏承受不住这么大打击,竟气得吐血昏迷。
方院使赶来也同样束手无策,只能道:“臣开些方剂给太子妃养养身体吧,太子妃还年轻,身体养好了再怀也不是难事。只是往后切不可再如此作践身体了,不然不仅子嗣艰难,对自身也不利。”
接连两位太医都如此说,晏同归不得不接受事实:“有劳方院使了。”
方院使开了个方子,随后告退。太医也连忙请辞,想着能跟方院使一起离开,免得吃挂落。
晏同归挥挥手,无心跟他计较,转头命人入宫去上报这个噩耗。
皇帝在他请太医的时候就担心又是胎儿出事了,此时